秦泽淡淡道：“我可以给你颁发一张奖状，外加一朵大红花。”
回响：“……”
“好伙计，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秦泽：“那你还不说你想要什么。”
对于这次掏心掏肺的交易，秦泽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就算回响想要项上人头，他也能从牛马身上割下来一个给它。
谁说牛马的头就不算头了？
回响嘿嘿一笑：“既然好伙计你都已经这么开口，那我就说了。”
白白飞了过来，感到莫名其妙。
它不懂秦泽为什么要冲着一个破海螺自言自语。
“疯了！都疯了！”
白白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先它一步扛不住。
回响的声音只有秦泽能够听到。
但秦泽通过和剑匣小姐之间特殊的羁绊，共享给了剑匣小姐。
唯独傻鸟白白蒙在鼓里。
白白摇了摇头，向后摆烂一躺，继续开始它的随波逐流。
秦泽道：“有屁快放，我赶时间。”
回响开口说：“这次我不要好伙计你身上的任何东西。”
秦泽稍感诧异，事出反常必有妖。
回响继续道：“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
承诺？
竟然是这么不值钱的东西。
俏丽神目前为止，对外许出的承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只要是他办不到的，他都可以承诺。
秦泽来了兴趣：“你说说看，是什么承诺。”
回响：“这对好伙计你来说非常简单。”
“下次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我能够当从未相见，擦肩而过即可。”
就这？
吞噬哥沉声道：“它似乎预见了未来。”
回响是空间规则。
正常来说，它无法窥探未来一隅。
除非……百眼。
秦泽想到了它们之间未知的联络方式。
它们两个此前就曾联手脱困。
百眼若是窥探到未来，将信息传递给回响，也不是没有可能。
百眼，究竟预见了什么？
秦泽沉默片刻，回答道：“没问题，我剑修林志远现在对天发誓。”
“将来若是与回响相见，形同陌路，不会动其分毫。”
剑修林志远的承诺，跟我俏丽神有什么关系？
回响却说：“不不不，我的好伙计，你要用你自己的名义来起誓。”
秦泽莫得感情地说道：“我就是剑修林志远，剑修林志远就是我。”
回响淡淡道：“林志远是谁与我不相干，你要以自己的心来向我承诺，天会见证我们。”
法王不禁戏谑道：“你们两个多少有点暧昧了。”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海誓山盟，夫妻对拜？”
就连剑匣小姐也感觉回响的这番话奇奇怪怪的。
“要不算了吧，别跟它交易了，你都没有对我承诺过。”
秦泽单独对剑匣小姐说：“我跟它只是逢场作戏，假玩而已，跟你才是真玩。”
“而且我承诺要带你去起源之地，那可是我的第一个承诺，是对你作出的。”
剑匣小姐闻言顿时喜滋滋的。
“对哦~你在跟它演戏。”
安慰好剑匣小姐后，秦泽道：“我怎么用心承诺？再重说一遍？”
回响：“很简单，你现在还身处天中，用心感受，天会向你侧目。”
“你也无需说什么，心念一想，天便见证了你我的交易。”
“若是你日后违背承诺，那我们俩正好一起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秦泽闭上双眸。
像回响说的那样，用心去感应。
几乎是在下一秒，秦泽便感觉有道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沿着这道视线追根溯源，精神力却钻进了一座巨大的迷宫中。
那道视线仍旧在窥视他，可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迷宫的出口，也可能这座迷宫根本就没有出口。
砰砰~砰砰~
“帝王引擎”在不知不觉间启动。
精神大树在识海中盛放，迷宫刹那崩碎。
失去了迷宫的阻碍，秦泽与那道视线对视。
那是一个不规则、不断变换的几何体，整体是暗红色调。
中间的竖瞳由无数的复眼构成，冷漠又幽暗。
秦泽从未见过此般森冷的眼神，全身顷刻麻痹，仿佛陷入冰海之中。
轰——
秦泽识海中的大树崩碎，帝王引擎更是直接熄火。
从出道至今，令他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就这般崩断。
秦泽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手上的神奇海螺。
回响开口道：“很好，天已经在你身上打上了烙印，如果你违背了承诺，天会直接将你抹除。”
秦泽喃喃自语：“那个眼睛……就是天？”
回响沉默了数秒，旋即无比严肃：“你刚才见过天了？这……这怎么可能！”
秦泽晃了晃脑袋。
那只眼睛，他真的不想再与之对视。
刚才那一瞬间，秦泽感觉自己都不是蝼蚁，而是一粒渺小的尘埃。
神……远不及天。
秦泽问：“何为天？”
回响道：“这次我们之间的交易很痛快，那就免费跟你聊聊。”
“天是一切的创造者，包括你我，甚至是神。”
秦泽想到了他与机械之神的那场对话。
深渊万族皆知生命女神是造物主，可这位造物主又从何而来，现在有了答案。
回响的语气忽然充满落寞：“我们现在无非都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好伙计，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吧。”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参与，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秦泽翻了个白眼：“你还当上人生导师了。”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再接着聊下去，回响又该掏心掏肺了。
秦泽正色道：“交易完成，现在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回响像是有双面人格，瞬间从emo中恢复过来。
“我们之间相隔实在是太远了，我没有办法具体定位到你的位置。”
秦泽面色一冷：“想毁约？”
回响：“淡定，先听我说完。”
“虽然没有办法确定你的具体位置，但我可以确定到你所在的一片区域。”
“只要我把你那片区域里的全部世界都打开，你不就能出来了吗？”
“怎么样，我是不是个天才！”
回响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秦泽道：“你来操作就行？”
回响回答：“海螺是区域锚点，你朝海螺大声喊出你想说的话就行。”
秦泽掂了掂手上的海螺。
说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