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佑整晚都没有出现，乃至翌日尸检后确认尸体并非普通人后才终于现身。
墨瞳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是真的差。
“东方未曦，昨夜你上哪儿去了？”东方佑先发制人质问道。
墨瞳只冷眼看着他，讽刺道：“怎么？昨晚做亏心事时看到我了？”
东方佑脸色一变，他捏着拳头，死死盯着墨瞳，看那架势是想要跟她动手。
“你……”
话音未落，就被一道沉冷的声音打断，“东方佑。”
二人俱是循着声音看去，慕怀元缓缓朝这边走过来，他很自然地挡在墨瞳身前，隔开两人，对上东方佑的视线。
慕怀元直接问道：“你昨天整晚上怎么都不见人？”
“我办事去了。”东方佑轻描淡写带过。
慕怀元继续问，“再说清楚些。”
东方佑沉眸看了他一眼，便沉默不语了。
“东方佑，昨晚发生了什么想来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你却整晚不见踪影。此事非同小可，也怪不得我让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了。”
东方佑皱眉，“若是我不肯呢？”
沉默对峙片刻，慕怀元才严肃道：“那就以违抗命令处置。”
东方佑气得脸都发青了，但他却没有再辩驳，甩手走了。
慕怀元凝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后才转身看着墨瞳。
“未曦，日后你尽量少与他单独待着。”
墨瞳冷道：“我巴不得这辈子都看不到他。”
慕怀元不没深究这两人之间的恩怨究竟有多深，“那你多注意些。”
“我知道。”墨瞳点下头，接着又说：“不过雍王殿下，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东方佑这样的人，你就算找了人盯着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慕怀元心里也清楚，东方佑这人我行我素惯了，他沉思许久，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不会放任他的，我会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谈。”
墨瞳没发表任何想法地挑了下眉，这种搪塞的话术她听得多了，谈不谈的反正跟她关系不大。
回到居住的院子，刚打开门，墨瞳就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她警惕地皱了皱眉头，已经准备好了藏在袖袋里的短匕，但下一秒她就知道是谁在她屋里了。
她把短匕放好，淡淡地瞥了眼屏风，说道：“冷凝，你现在也学着白风了？”
不出三秒，冷凝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面现身，她走到墨瞳面前，“白风说你警惕性很高，我只是试一试。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如果墨瞳能察觉到有人藏在她屋子里确实说明她警惕心比一般人高出许多，但她们之间接触并不多，墨瞳是怎么能确定是她的？
“咱们好歹近距离接触过几次，你身上的体香我是有点儿印象的。”墨瞳说。
冷凝一怔，体香？她自己都没注意过这个，没想到她居然……但是哪怕是现在她也没有嗅到自己的体香，她是怎么隔着这么远就闻到的？
墨瞳又问：“你来找我是慕怀祺有什么事儿让你交代？”
冷凝没否认，“王爷现在没法露面，我是来保护你的。”
“哪怕慕怀元和东方佑不认得你是慕怀祺的人，我这平白多出了一个人，恐怕反而麻烦更大。”墨瞳倒不是说冷凝是个累赘，只是目前她一个人可以时进时退，攻守兼备，如果多一个人，哪怕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她所要考虑的东西都要多出很多，那她的计划也容易被打乱。
“这个王爷也说过，所以他让我来是让我来暗中监视肖府，这样一来也能保护你。”
墨瞳从中抓住了重点，“让你暗中监视肖府，现在肖府外头没有凌绝教的人了吗？”
“没了。”冷凝说：“王爷一把火烧了南徐山庄的后山，那上面就藏了许多凌绝教的人以及被关起来的毒人，现在毒人都烧得差不多了，凌绝教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就没那么多精力再来监视肖府了。说来奇怪，前些日子我就发现监视肖府的凌绝教教徒本来也少了许多。”
墨瞳了然地挑挑眉，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不用多想她都知道是慕怀祺干的，也就只有他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难怪东方佑质问她那天晚上去哪儿了，他没联想到慕怀祺没有死，所以就以为那火是她放的。
“这可不奇怪，东方佑在这儿，那些凌绝教教徒也犯不着老盯着。”墨瞳转而又说：“不过其实可以直接点去监视慕怀元。”
“现在可以确定东方佑是凌绝教的人，但是我能肯定他绝对不是凌绝教里的那个什么尊主。”
之前在去救慕怀祺的路上她与凌绝教的尊主碰上过一次，虽然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从气质到各方面都不像是东方佑，他那么沉不住气的样子可不像是平日里装出来的。
冷凝问：“所以你是怀疑慕怀元可能也是凌绝教的人？”
“怎么说呢，东方佑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长久以来有慕怀元在给他撑腰，他俩之间的关系明显超出了一般的密友。”
说句直接的，像东方佑那种脾气暴躁，沉不住气，还又炼毒有前科的人怎么着都是应该是让人避而远之的存在，可是慕怀元却对他出奇地宽容，她就不信慕怀元不清楚东方佑私下炼毒那档子事儿。
身为朝廷重臣，居然公然违抗大夏的律法炼毒，这不是在藐视王法是什么？可是这背后却隐瞒得很好，如果不是有人给他兜着底儿，慕绛承那边怎么可能会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哪怕这次慕怀元明面上好像是对东方佑有那么一点儿失望，可就是单纯做个戏罢了。
“主要是东方佑这人根本没有监视他的必要，但是我有点儿摸不清慕怀元，而且所有话语权实际上都掌握在他手上，监视他起码有点意义。”
冷凝听后点头，“好。”
“还有，王爷让我带了瓶药来。”冷凝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附带了一张纸条。
其实不看，墨瞳都能猜到是什么，但她还是接过来先看了纸条上的内容。
瞳儿，我已经问过师叔了，噬心蛊并非无解，我让冷凝带给你的是缓解的药，每日服用一粒，还有，你要切记，你不可以再胡乱使用什么加强体质的药物，那对你身体不好，听话。
墨瞳慢悠悠地折好纸条，把药瓶收好，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