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祺和慕怀元一早就离开肖府去外头办事了。
原本慕怀祺是准备带着墨瞳一起去的，但是被墨瞳拒绝了，他们去办事，多带个人就多些麻烦，况且现在他们本来就是要试探慕怀元他们，这样反而不好行事。
倒不如他们分头行动。
慕怀祺试探慕怀元，东方佑这边有她耗着。
况且这里是肖府，东方佑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她做什么。
果不其然，东方佑主动来找了墨瞳。
东方佑表情阴冷，“你如今这状态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看来慕怀祺没少耗费心血。”
墨瞳冷笑，“你都没死，我怎么会舍得死？”
东方佑阴鸷地看着她，嘲讽道，“你放心，就算慕怀祺炼再多的药给你吃，也不过是缓解你体内的毒蔓延，到最后你还是会被噬心蛊折磨死的。”
墨瞳如今再听到他说这种话，并没有被他激得火冒三丈，反而觉得他很可悲，发自内心地问道，“东方佑，你这人的童年是有多不快乐？才会导致现在变得这么变态？”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什么，东方佑瞪着她，“你说什么？”
没想到还真是被她给说中了？墨瞳开启讽刺技能，“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歧视你有童年阴影，但是像你这么变态的，就另说了。”
即便有童年阴影，也不该把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东方佑逼近她，阴恻恻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勾栏女人生的贱骨头而已，也敢对我说这种话。”
这人不仅变态还中二，墨瞳觉得跟他完全没法沟通，虽然她也不想跟这种人交流，但是为了试探，她又只能压制住恶心。
“那又如何？”墨瞳故意激他，“咱们可都是流着东方家的血，你就算再厌恶，这点也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东方佑像是受到了刺激，情绪有些濒临爆发的状态了，墨瞳与他对峙，总觉得他的情绪很奇怪，以前也没看出来他是那种一点就爆的人。
墨瞳在想待会儿万一要跟他打起来。
慕怀祺却回来了，她越过东方佑，走到墨瞳身边，牵起她的手稍微挡在她前侧，“东方佑，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出去时，他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墨瞳，就怕东方佑趁他不在的时候，会对墨瞳怎么样，方才他远远就看到东方佑果然在这里，几乎是飞过来的。
一瞬间东方佑皱起了眉头苏，他收敛了情绪，仍是面无表情地说，“臣是来看未曦的。”
慕怀祺直接道：“曦曦有我，就不劳你挂心了。”
对待东方佑，他犯不着太委婉了。
东方佑眯了眯眼睛，“懿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未曦是臣的妹妹，臣来看她有什么不妥？”
竟然拿这个来当挡箭牌，他到底是有多厚脸皮？慕怀祺冷笑，“若是寻常兄长，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你就不一样了。还要我再说得明白点吗？”
东方佑睨了他一眼，攥着拳头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慕怀祺转身上下打量了墨瞳一圈，“没事儿吧？”
墨瞳摇头，觉得他是担心过头了，“这里是肖府，他还敢对我怎么样不成？”
“东方佑是个变态，他什么事儿不敢做？”慕怀祺就是不放心，“更何况他对你……”
墨瞳看着他，“对我什么？对我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他这次是跟着雍王一块儿来的，也是带着任务的，他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就得打乱他和雍王的计划，他敢冒这个险吗？”
慕怀祺凝眉，墨瞳又接着说，“不过他的情绪确实有点不稳定，我提到他的童年阴影的时候，他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他童年经历过什么？”
慕怀祺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东方佑与雍王的交情很深，就算要知道也只有他才知道。”
这件事就算去问慕怀元，他也不一定会说，“东方佑怎么会炼毒的？难道他跟你一样，师出同一人？”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慕怀祺否认道，“东方佑炼的毒都很邪，完全是一种极端。”
“那他又是怎么走上炼毒这条路的？”墨瞳说，“东方家好歹也是从祖上就是为朝廷效力的武将，按理说是不该接触到江湖邪术这类歪门邪道的。虽说这也可能是个人爱好，但是东方拓会在知道东方佑早早就开始炼毒后还把将军的位置早早传给他吗？要知道你父皇是最厌恶这些邪术的，要是被他知道东方佑炼毒，东方家怕不是要被满门抄斩。”
所以极有可能东方佑最初是瞒着东方拓炼的毒，哪怕最后东方拓还是知道了，却拿东方佑没有法子，一是他是东方家唯一的儿子，另一个也可能是沈若琼无条件宠儿子，依照沈家在朝廷的地位，东方拓不敢得罪，又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到底如何，还得再深入调查。
慕怀祺也赞同墨瞳的猜想，“咱们先顺着查一下，万一东方佑真的跟凌绝教脱不了干系，或许还能查到些其他的。”
墨瞳点头，随即又问他，“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出去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慕怀祺老实回答，“凌绝教暂时没了动静，就连那些江湖门派也都突然变和谐了。”
“那陈耀宗呢？他真的跟凌绝教合作了？”
慕怀祺压根就没把陈耀宗放在心上，这人也造不成多大影响，他摇头，“以陈耀宗的脑子，他要是跟凌绝教合作，只怕是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况且现在最大的难题不在凌绝教。”
而在于慕怀元。
从他记事起，慕怀元在他印象中就是最为沉稳的人，他仿佛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般，从来表现出来的都是他想要让别人看到的样子，而非是他真实的情感。
墨瞳猜得到他要说什么，为了缓解慕怀祺的压力，便故意玩笑道，“没事，你的道行不比谁低，你可是只千年狐狸，要论笑里藏刀和挖坑下套，谁也不如你。”
“……”慕怀祺哭笑不得，“瞳儿，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自信点，我夸你呢。”墨瞳又说，“这可是你自身最大的特点。”
慕怀祺：“……”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在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