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些东西都是资深者才知道的。”苏培盛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李义，丝毫没有怀疑他眼前这位也是一名资深穿梭者。
“那我就跟你说说吧，这在我们这一批人里，倒也不算什么秘密。”
原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原本秉受传统的传统一派还是神裔派，都很快发现了一点。
那就是只要是成为了穿梭者，那就意味着他所在的星球，已经进入了毁灭的倒计时了。
而所谓的穿梭大厅和穿梭者，只不过是为了延缓这种趋势做出的一种不得已的手段而已。
没有人知道这种做法是谁最先发明出来的。
也没有人知道那不计其数的穿梭者大厅到底是谁最先建立起来的。
它们就这么矗立在那，仿佛一直以来就在那一般。
而所有有资格进入之人，兵不是什么所谓的天选之子，而是一群可怜之人。
一群即将没有了家乡、流离失所的人。
说到这里，张长生冷笑一声。
“那帮毛头小子还傻傻的不自知，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可曾想过，只不过都是天涯沦落人而已罢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苏培盛听他这么说，插了一句。
“若不是有天赋之人，想要成为穿梭者也是不行，须知道，要不是天赋卓绝之辈，想要担起延缓星球灭亡的职责，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哼哼，哪又怎么样，都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尤其是那些寿命极短的文明，或许那些星球上的穿梭者老死了，那颗星球依然还是好好都，他必然就会认为他所做的拯救世界职责达成了，嘿嘿，实际上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刻，下一刻星球就灭亡了。”
“什么？您的意思是说，星球的灭亡实际上掌握在穿梭者手中？”李义闻言心中一震，赶紧问道。
“哈，谁知道呢？反正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不过这事没人能说得清楚。”张长生耸耸肩，混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可在李义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
毕竟对方见多识广，且并没有看到相反的例子。
“所以这才是所有人都拼命的想要进化，获得的寿命越长，自己所在星球的毁灭之日来的就越晚，是这么回事吧？”
“不错，就连神裔派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仅限于神裔派的少部分高层，其他人都只是一心认为不断变强只是人类的共性而已。”
说到这里，李义不禁奇怪的望向张长生，他发现对方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自然。
“张大将军，您好像…知道的有些太多了一些，您不会是……”
“你不用说了，我自己承认了还不行？”叹了口气，张大将军摇摇头。
“我曾经就是神裔派的高层之一。”
果然!
李义心中恍然。
先前对方言语灼灼，并且还流露出对神裔派的不屑，他才没有怀疑到对方身上去。
要不是对方能说出许多关于神裔派的内幕，他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联想。
“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苏培盛及时出来解了围，为自己的老搭档解释了一句。
“要不是我们俩一同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不会选择缩在这里不问世事……”
李义虚着眼看向苏培盛。
你跟我说你们不问世事？
那噩梦之主的爪牙是怎么回事？
瞥了一眼还在旁边萎缩着的陈国皇帝。
还有这家伙…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更像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阿瞒呢？
还一文一武。
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
“什么事情，让二位高人心灰意冷呢？”
“什么狗屁心灰意冷，劳资可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张长生摆摆手说了一句，可随后又神情一黯。
“不过确实没有了以前那种雄心壮志，不然我俩也不会在这蹉跎了那么久，还只是个圣级。”
这话听得李义面皮直抽抽。
好嘛，别人挖空心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达到圣级，您二位轻松就到了圣级不算，还说是荒废了十几年导致的。
这比装的，我给你98分，剩余的两分是给你二人自己留着!
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李义那古怪的眼神，苏培盛一副看破了表情，继续说道。
“其实有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想到，只不过若是不想去面对的话，还是很容易被蒙蔽的，很多时候，我们这些族人眼中的所谓天骄，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没错，不管再怎么努力，提高自己的进化程度，争取让自己活得更长，也能让自己的星球延续更多时间不至于灰飞烟灭。”
停顿了一会，张长生满脸的嘲讽。
“哼!想得倒是轻松，不过这些家伙倒还算是幸运的了，如果不幸成为了那万中无一的升维者，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张长生突然无缘无故笑了起来，看得李义有些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这是怎么了。
李义：……？
“张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笑了多久，李义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苏培盛见状，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之前张长生和苏培盛都同时倾心于一位跟他们同期的女子，那也是一位天赋卓绝兼之美丽善良的女子。
甚至比起他们二人，这名叫做叶紫苏的女子，无论是晋升的速度还是实力，都比他们二人都要强上一分。
说是初代1073穿梭大厅的第一人也一点不为过。
听到这里李义就觉得奇怪了。
“既然这位叶姑娘如此厉害，但为何无论是系统资料还是口口相传，都没有听说过这位第一人的任何传闻呢？”
听到这里，原本还在狂笑不止的张长生忽然停止了笑声，呆呆的往着天空。
“他又怎么了？”李义好奇问了一句。
苏培盛看了自己的老搭档一眼，摇摇头。
“没什么，他这人就这样。”
“老苏！别说了！我求你，我不想再听一次。”
忽然，张长生十分痛苦的抱着头，拼命摇晃着，仿佛在承受着十分巨大的痛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李义有些瞠目结舌，一下子把他给整不会了。
“我们先出去。”
还没等他得到答案，苏培盛拉着他，还有那位几乎被遗忘了的陈国皇帝，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下子就离开了金煌大殿。
“先让他静一静吧。”
眨眼的功夫，三人就被苏培盛带到了近十里地之外。
只不过这并不能解释李义心中的疑惑，刚想发问，苏培盛就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
“他跟我一样，一旦受到刺激，就会病发，对了，之前在监天司你跟他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因为我病发导致的，不过刺激我的幕后主使，并非这个家伙，这件事我会查出来的。”
“病发？”
“没错，病发。”
叹了口气，苏培盛说出了一件让李义眉头大皱，同时也恍然大悟的事。
原来他们二人跟当年的叶紫苏一样，有机会冲击那传说中的升维者。
只不过不幸的是，他们二人都在那只有一线机会的升维仪式中双双失败了，并因此沾染上了那些来自虚空中的生物，从此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忍受来自虚空污染体的侵蚀，轻者痛苦不堪，夜不能寐，重则狂性大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撕裂虚空裂痕，放出更多的虚空生物来。
李义顿时恍然。
原来当初苏培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病发了。
那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