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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丁承嗣急匆匆回去，程冉越发觉得好笑。
不禁想，这孩子不会真的回去和他爹娘说自己是断袖了吧。
为了拒绝程平安，连自己的性取向都豁出去了。
够拼的。
可见是真的非常不喜欢程平安了。
其实程冉只是随口一说，刚还想告诉丁承嗣，这个说法是万万不能用的呢，不然他爹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结果后面的话还没说呢，丁承嗣匆匆已经上了车，马车走远了。
啧。
只能说，希望自己这便宜舅舅，能轻点打这便宜表哥了。
...
程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隔壁粮行正在热火朝天的卖鸡鸭鹅兔子。
队伍排的非常长，真的恨不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此时是农历九月中，这座极北方的城市，气温在直线下降。
室外温度也就在5到10度之间，穿着单衣，感觉还是很冷的。
大家都抱着自己的身子，缩的像个小鸡一样，更有甚者，跺着脚在取暖。
“诶，小冉！”这时候，有人突然道。
程冉循着声音望过去了，原来是村长媳妇刘婶，她本人姓何，长辈们私下里都叫她何氏。
此时她正在粮行排队的队伍里。
村里人常来粮行买东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程冉笑笑，“刘婶，来买肉啊。”
“是啊，家里你几个弟弟妹妹吵着要吃肉，听说粮行在卖，还比别处便宜，我早上就过来排队了。”何氏解释。
现在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一品粮行的东西比别处便宜。
也知道排队要排好长，大家都会很早就过来排队，有时候天不亮就来了。
没出太阳的时候，空气更冷。
程冉都觉得，这些人，在这里排了队回去，怕是有不少都要感冒。
程冉对着何氏的感情一般。
但是她老公，里正可是帮助过自己很多次。
程冉对何氏道，“刘婶下次想买什么东西，告诉我就行，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回去。”
“嗐，那样多麻烦你，我这想着现在自己家也没什么事，就自己过来排队了，没想到会这么冷。
真是太冷了，有点保暖的衣服就好了，这年头，花再多钱，都买不到一点棉花！”何氏叹了一声。
大家都买不到棉花。
大多数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卷起的树叶中，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这时候其实是卖棉花的绝佳时机。
不过空间里只有一块土地，每天不间断的种植，产出的粮食，也就是20万斤。
她这边又答应了丁瑞，每天都给他提供至少20万斤的粮食。
这就导致，根本没时间用黑土地种棉花。
但是全城的人对保暖衣物的高需求在这里放着，程冉还是有些心动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缺棉花。
有钱人都买不到。
大家还是很愿意为自己的温暖买单的。
所以...没有棉花的话，完全可以用其他保暖的东西取代。
反正不一定非要是棉花，只要能保暖不就行了。
程冉扭头，看着隔壁大量的鸡鸭鹅，它们身上的毛洁白无暇...
平时这些鸡鸭鹅兔子都是整只卖掉，各家杀了吃肉，这些毛也没什么用，都是直接扔了的。
程冉突然觉得可以搞一搞羽绒服。
这个朝代当然还没有羽绒服，要推出一个全新的东西，肯定是有点困难的。
不过这就像小时候课本上说的一个故事，两个卖鞋的销售员，同时到了非洲，看到所有人都不穿鞋。
第一个觉得，这里没人穿鞋，肯定一双都卖不出去了。
另一个则觉得，大家都没鞋穿，所以大家都需要穿鞋，他看到的都是机遇。
羽绒服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能不能把这种全新的东西推向市场，就看她的本事了。
...
“刘婶，给你只鸡，你来一下。”程冉道。
“白…白给？”
“对，来一下。”
何氏愣了一下，一听说白给一只鸡，激动的有点呼吸急促，忙跟着程冉进了布行。
布行里和粮行里都是点着炭火炉子的。
暖和的空气让何氏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程冉坐在了桌边，给何氏倒了一杯热茶，“冷得很吧，坐下喝杯茶吧。”
何氏有点拘谨，坐下来，不好意思的捧着茶杯。
“小冉你，你天天在这种地方做活计，真是有出息的...”
她开始搜肠刮肚的搜索词汇，试图夸一夸程冉。
然后发现自己词汇量实在太少，夸人都夸不出个花样。
程冉看出何氏的拘谨。
也不想拖太长时间，怕把何氏的脑子想坏了。
程冉直接进入主题，“刘婶，你会杀鸡吧？”
“当然了，乡下女人，哪有不会杀鸡的。”
“鸡鸭鹅兔子，都可以吗？”
“那是自然！”刘婶有点骄傲道。
“杀了之后只拔毛的话，杀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一只兔子，都需要多长时间？”
何氏想不明白程冉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杀鸡鸭鹅兔子，肯定都是要杀完了再处理内脏的啊。
光拔毛干什么？
她不理解，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
“只拔毛的话，一个时辰能处理10只左右。”
“兔子剥皮呢？”
“兔子剥皮的时间可就长了，要剥一张好皮，得半个时辰以上。”
这么算的话，给兔子剥皮的效率就有点太低了，程冉放弃了兔子的皮毛制品。
何氏仔细的看着程冉，依然在考虑她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冉笑道，“刘婶，我老板想让你帮着杀些鸡鸭鹅，再把它们的羽毛清洗出来，一天给你30文，你看可以吗？”
“小冉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一天30文？”何氏惊呼出声。
要知道，这年头，男人一天都赚不来30文。
平均下来，一天能赚个10文8文的，都算厉害男人了。
她一个女人一天杀杀鸡，洗洗鸡毛，就能赚三十文。
那，岂不是比男人们都厉害了。
以后腰杆都挺得直直的。
公婆和她说话，都不敢大声！
“对，30文。”
何氏咕噜咽了口口水，她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过，她实在不理解。
“鸡鸭鹅的毛，就算洗出来也没什么用，你老板要用它们做什么啊？”
要做羽绒服啊。
不过现在和何氏解释，可就要费很多口舌了。
所以程冉选择不解释。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老板就是这么吩咐的。你干不干？”
“干！”何氏立刻道。
虽然她不理解大老板要干啥，但是大老板说了，咱就照做就完事了！
这活儿一听就能轻松赚钱，必须稳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