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羽散人心中一惊，连忙解释：“大人，并非如此，我们受百艺行会委派驻守古星战场据点，他们提供的命令图鉴无法鉴别真假。”
黑袍修士冷笑一声：“那你觉得我太初雷法司的令牌是真是假？”
鹤羽散人赔着笑脸：“大人提供的令牌自然是真的。”
黑袍修士面色一沉：“你们忤逆龙脊神宫的命令，本应将你们关入太初雷法司好好炮制一番，不过念在尔等皆是百艺人才，便网开一面，让你们加入破界军！”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破界军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绞肉机，不知有多少炼虚、化神修士陨落在战场上。
一旦加入，生死难料。
张玄心中也有些忐忑，他虽身为炼虚修士，底牌众多，比一般炼虚修士有优势，但若是遇到炼虚中期甚至后期的修士，胜负难料。
而且他还莫名其妙缠上谋害天星神域圣子的因果。
万一被发现，恐怕会有合体大修来灭杀他。
鹤羽散人急忙开口：“我等只是百艺行会的手艺人，并不善战……”
可他话还没说完，黑袍修士便一挥手打断：“既然不善战，为何我龙脊神宫派人接手古星战场时，你们竟摆出要战的姿态？”
鹤羽散人连忙解释：“龙脊神宫将古星战场的任务交给我们，我们也是怕有邪修冒充龙脊神宫修士占领此地，所以才……”
“所以你们就敢违抗龙脊神宫命令，做出此等违逆之事？”黑袍修士脸色愈发难看。
鹤羽散人又道：“我们擅长炼制阵法、傀儡、灵植，即便到了破界军，也难以发挥作用，若能让我们将功补过，定能为龙脊神宫做出更大贡献。”
黑袍修士神色稍缓，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我倒是忘了，你们都是高阶百艺人才，随便出手便是大把灵石入账，哪像我太初雷法司，就是个清水衙门，只能拿固定薪酬。”
鹤羽散人何等精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上百块元石级别的极品灵石，满脸堆笑地递过去：“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说着，便将灵石塞进黑袍修士手中。
他扫过鹤羽散人，忽然轻笑出声：“我太初雷法司也非铁石心肠，此间误会，本座心中有数。”
鹤羽散人喉结滚动，慌忙抱拳：“大人明察！确是事出有因！”
“无需多言，把据点详情如实呈报，你们七人即刻移交防务，乘航空飞船返回龙脊神宫，自有安排。”
“那……我们不用去破界军前线了？”
黑袍修士眸光如电扫过众人：“误会本座自会解释，但违抗命运图鉴之责，岂能轻饶？”
他故意停顿，看着鹤羽散人瞳孔骤缩，才慢悠悠补充，继续道：“至于惩处，回神宫自会知晓，即刻出发，莫要拖延！”
鹤羽散人最后望了眼经营五年的据点。
他长叹一声，带着众人离去。
来到破界军据点，张玄等人被安排进航空飞船的那一刻，才真正松了口气。
舱窗外，古星战场逐渐缩小成星空中的微尘，而这一趟归途，竟要耗去整整一年光阴。
这一年成了他们难得的喘息之机。
在飞船灵舱内，七人时常围坐饮酒。
鹤羽散人摇晃着酒坛，琥珀色的灵酒倒映着众人疲惫的面容：“此番分别，再聚不知何年何月了。”
玉宸子砸吧着嘴笑道：“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次来到这龙脊神宫边缘，大家多少都有所斩获，既然我们马上要分别，不如彼此交易一番，如何？”凌尘仙子提议道。
“好——”几人一致同意。
接下来，七人开始彼此交易。
张玄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先找到鹤羽散人说道：“换两套六阶阵图，如何？”
“六阶阵图……”鹤羽散人微微摇头，“我百艺行会的规矩，压箱底的高阶阵图，恕不兑换。”
“我还没说拿什么来换。”
“什么都不换。”
“太虚青神灵物，不知鹤羽道友是否感兴趣？”
“太虚青神灵物……早就听说张道君那边有存货，没想到还真有。”鹤羽散人眼神灼灼的看向张玄。
“一万斤太虚青神灵物交换一张六阶聚灵阵阵图，一张六阶防御阵阵图，如何？”
一听对方肯出一万斤木属性六阶灵物，鹤羽散人一咬牙说道：“成交。”
张玄又找到韩太虚。
韩太虚摩挲着张玄递来的高阶五行灵物，终于松口：“五阶上品灵丹丹方和种子可以给你，但六阶丹药……连我这边也没存货。”
就这样，张玄又陆续从九黎上人、玉宸子等人那里，以六阶灵物为饵，换来大量机关傀儡图纸、六阶符箓秘卷，甚至通天灵宝的炼制残篇。
这些在平日里千金难换的百艺秘术，此刻因离别在即，竟都流入了张玄的储物戒中。
……
当航空飞船终于抵达龙脊神宫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百艺行会执事长老的雷霆之怒。
炼虚后期的老者重重拍案，道：“好胆！连幻西川的人都敢拦？若不是行会力保，你们早成开拓战场的亡魂了！”
鹤羽散人连声道谢。
长老却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往后十年，你们都要在行会无偿为无量战尊炼制器物！想领薪酬？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还有你——张玄！”长老突然转头，犀利目光如刀，“出身小世界，灵植五阶、阵法半步六阶，若不是渡厄道尊力荐，你连行会门槛都摸不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
张玄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惩处。
却听长老厌恶地摆摆手：“逐出百艺行会！即刻滚蛋！”
意外的“轻罚”让张玄愣在原地，随即便被狂喜席卷。
比起十年无偿劳作，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拱手应下。
正要离开时，长老又补上一句：“大道赤金司送来的东西，行会不会退还。”
踏出百艺行会的大门，张玄迎面看到早已等待的无渊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