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陶如墨去九院做排畸检查的日子。
滚回病房后，秦楚打开衣柜，打算挑一身休闲宽松的衣服，等会儿要陪墨墨去医院。
秦楚找了一件宽松款的无袖衬衫和黑色长裤，刚提好裤子，就看见了陶如墨。拎着一只白色的手提包，穿一条红色露肩高腰波点裙的陶如墨，今天也美得冒泡。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波点高腰裙也藏不住孕肚。
陶如墨走过来坐下，她说：“这家伙刚才醒着，一直在我肚子里玩。”
每次听陶如墨说孩子在动，秦楚心里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很神奇，觉得不可思议。人的肚子里，怎么能装不下一个有手有脚有脑袋的小人呢？
小人在肚子里，没法呼吸，竟然也能存活。生命的孕育，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事。
“我摸摸。”秦楚靠过去要摸小家伙，而那小家伙却又变得安静极了。
“他不给我面子。”秦楚故作生气地拍了拍陶如墨的肚子，“不乖，等你一出生，我就揍你！”
陶如墨哭笑不得。
“行了，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
去医院的路上，陶如墨在刷手机。她加了一个同城妈妈群，里面有许多年轻的妈妈们。陶如墨有几天没看群内消息了，她往上翻了翻，看见昨日有个妈妈说她前几天做唐氏筛查的时候，医生怀疑她的宝宝有点问题，建议她今天再去做个羊穿检查。
陶如墨看见了这个消息，心有点沉重。
当妈妈的人，总是担心各种问题。她声音闷闷地说：“群里有个宝妈的唐氏筛查没通过，医生让她去做羊水刺穿，确诊是唐氏儿的话，这孩子她就不能要了。”
“别瞎想，咱们的孩子没问题。”秦楚这话，并没有起到多少安慰作用。
到了九院，正好是下班时间，苏医生知道他们要来，亲自到医院的车库里来接陶如墨。今天陶如墨坐的是一辆黑色宾利，那么贵的车，往车库里一停，非常扎眼。
苏医生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
“秦先生，如墨，你们来了。”苏医生上次见秦楚，还是在陶如墨的婚礼上。
“苏姐。”苏医生比秦楚要大两岁，他一声苏姐，喊得苏医生心里热乎。苏医生笑着打量陶如墨的肚子，她忍不住摸了摸陶如墨的腹部，笑话陶如墨：“你这肚子挺大的啊，真不是双胞胎？”
陶如墨哭笑不得，“真只有一个，都检查过好几次了。可能就是单纯的显怀吧，看着大。”
“像七个月大的了。”
两个女人挽着手走在前头，秦楚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苏医生笑话陶如墨：“怀孕这么久，你家秦先生一直忍着？”也不只有男人才爱开带颜色的笑话，女人凑在一起，没节操起来是男人没法比的。
陶如墨拍了拍苏医生的胳膊，翻了个白眼，她回答道：“不忍着，难道出去找？”
苏医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就是给你提个醒。”苏医生叹息一声，才道：“你知道眼科前年刚结婚的那两口子吧。”
“你说谁？张伦跟李星辰？”陶如墨怎么不记得，她还去随过份子钱呢。
“就他们俩，去年九月份李星辰不也怀孕了么，上个月刚生了个小胖妞。结果月子里，张伦竟然跟他们科室里新来的实习生搞一起去了。出了月子，两人就要去办离婚了。”
“也是可怜了刚出生的孩子。”
陶如墨有些愕然。“张伦出轨？看不出来啊？”印象中，张伦对李星辰那叫一个百依百顺，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这么疼李星辰的男人，竟然说出轨就出轨了，还是在老婆坐月子期间。
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谁能想到。那天李星辰来医院里闹，哭得那叫一个惨啊。”苏医生直摇头，说起这事就咬牙切齿，“那张伦不是个东西，喜新厌旧。李星辰孕期胖了三十多斤，月子也没见瘦下来，那张伦就跟实习妹子搞一起了。”
“我还听说啊，李星辰想着以后有个孩子要养，想存钱首付买房子，连套像样的护肤品都舍不得买。那张伦倒是好，听说上个月，刚跟一个美国代购手里买了一套三四千的护肤品，送给了那个小实习妹。我还听人说，小实习妹前段时间常背的那个chanel包包，也是张伦送的。”
陶如墨听得很气愤，“我要是李星辰，我不得打死张伦，就算我输。”
苏医生冷笑，“是啊，打断他的第三条腿才解气。”
苏医生跟陶如墨讲话的声音不小，秦楚听力本就极好，她二人也没刻意压低声音，秦楚就把她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苏医生也猜到秦楚都听见了，她拉着陶如墨的手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上后，苏医生又故意对陶如墨说：“如墨你听说过么，就二院那边，这个月发生了一起命案。”
“没听过，跟我讲讲，出什么事了。”陶如墨也是个爱听八卦的人。
苏医生说：“还是感情纠纷那些事。一个科主任，背着他老婆在医院里勾搭护士长，拖了那女人好几年。结果前些天被主任老婆发现了这事，他老婆家里有权有势，几句狠话撂出来，吓得主任赶紧跟护士长断了关系。护士长觉得自己被骗了，就偷偷地往主任喝的茶里面投毒了。”
讲完这宗八卦，苏医生做了总结，“所以啊，这男人啊，千万不能得罪学医的女人。女人狠起来，杀人不眨眼的！”
秦楚眉心一跳。
这苏医生是在警告他不要辜负如墨，否则那主任的下场，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秦楚心里闷笑，还跟着附和道：“出轨的人都该被打死。”
听到秦楚的回答，苏医生方才满意。
说话间，三人到了四维排畸室。做排畸检查的医生知道陶如墨要来，特意在这里等着。苏医生说：“秦先生，你陪如墨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们好了。”
“多谢。”
进去后，陶如墨按照医生的指令躺在床上。她掀起裙子，秦楚这才注意到陶如墨的腹部，有两三条跟西瓜纹路一样的红痕，看到那东西，秦楚一愣。
妊娠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