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根本不相信，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甚至没看见凌紫越怎么动的，长剑已经穿透胸膛。
白芜霜已然落入凌紫越坚实温暖的怀抱。
黑衣人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胸前的血流如柱，断断续续的说：“凌……紫越，你个……伪君子，你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到死他都不相信，他居然真的成了凌紫越剑下的第一缕亡魂。
而他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了凌紫越对白芜霜的紧张和在乎，就如他自己一样，那是爱的眼神。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去，向天下人撕开凌紫越道貌岸然的嘴脸了！
黑衣人死了，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白芜霜也因为脖颈的疼痛醒了过来，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让她极度眷恋的怀抱。
她动了动身体，绵软无力，一下就反应过来是中了迷魂香，手一摸，脖子上全是血。
抬眸，见凌紫越正心疼的望着她，眸中似有柔情。
白芜霜心中暗自苦笑，他对她，怎么还会有柔情呢。
她推开他，绵软无力的身子连站都站不稳，却还倔强的跪下，“弟子又给师尊惹麻烦了。”
怀中突然一空，凌紫越带着危险的气息，眯着眼，望着地上的尸体，那人一定是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爱上霜儿？
可是他也不喜，她对他如此生疏。
“与你无关，是这些人太过猖狂，你吸了大量的迷药，为师抱你回去吧。”
凌紫越弯腰，白芜霜却急忙后退，“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弟子怎敢劳烦师尊，弟子可以自己走。”
凌紫越望着自己的两手空空，顿觉心事重重。
“霜儿，从何时起，你也会同为师讲男女授受不亲了？”
从何时起？他不是说，不喜欢这样的亲近吗？
他不是说，只会把她当成爱徒，一个长不大，需要爱的孩子吗？
而这爱，是慈爱，是父爱，与爱情……无关。
她淡然一笑：“人总要长大的嘛！以前师尊说我总听不见去，是弟子的错，现在弟子明白了。”
“嗯？明白什么？”
他自己都没发现，说出来的话这么酸。
“自然是师尊曾经的教导，师尊不是说，霜儿长大了，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嘛，若是以后让夫君看见，弟子总那么喜欢粘着师尊，抱着师尊，心里会有想法的，霜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说着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
“你能明白，为师很欣慰。”
“嗯。”
淡淡的一个字，隐藏了多少心酸。
凌紫越不再多说，上前扯开了黑衣人脸上的布，“是他？”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
凌紫越也没想到，自己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终南府的少主，宋子风。
那个第一眼看见白芜霜，就嚷嚷着要娶她的人。
白芜霜不咸不淡的看了眼，突然眉心深锁，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
等凌紫越回头时，她又恢复了正常，唤出如影，步履蹒跚，艰难的往前移动。
仿佛宋子风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升不起一点同情之心。
凌紫越实在看不下去，不顾她的反对，打横抱起她，“不差这一次，以后注意点就行。”
她一万个不愿意，她再也不想做他心目中的孩子，“师尊你放开我，我可以走。”
“为师若是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