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越心急如焚，连说：“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你，别闹了，快起来，苏陌魂……”
白芜霜终于听到他答应了，在他喊出苏陌魂三个字时，磕上了千斤重的眼皮。。
苏陌魂彭的一脚踹倒房门飞身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凌紫越诧异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当下却也顾不得许多，“快救人，她服毒了。”
“怎么回事？”苏陌魂一边问一边给白芜霜把脉，“紫越，把她抱到床榻上，我去取药。”
“好。”
凌紫越抱起白芜霜，如今再看她这了无生息的模样，早已不似初识那般平静。
他甚至觉得心底在抽痛，这感觉，就如当年花灵在自己怀里一点点丧失生机那般，如此无能为力的担心和惊恐。
她不能死，至少，不能因他而死，他再也不想尝试那种背负着一条性命千百年的内疚了。
苏陌魂也很快取了药回来，却说：“紫越，我这还缺了一味药，快去买些木蝴蝶回来，我先稳住她的毒。”
“好。”
一个好字话落，凌紫越已经不见了。
苏陌魂饶有趣味的看着天际那道流光，脸上的笑极不和谐，伸手在白芜霜身上轻点了几下，白芜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见是苏陌魂，她双手抱着肚子，额头渗满细密的汗珠，痛苦的蜷缩在床榻上，“苏陌魂，痛，肚子好痛啊。”
唉！
苏陌魂叹口气，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解药喂给白芜霜。
“你何必呢，拼了命的去拜他为师，值得吗？”
白芜霜吃了解药，缓了好一阵子，那种钻心刺腹的痛感才慢慢消失。
她看着苏陌魂，眼神被拉回从前的记忆里，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她的不甘。
“值得，这天下若有一人能为我师，定是他。”
“你有没有想过你骗他的后果？”
后果？
还有比古婳活着更糟糕的后果吗？
她眼神坚定，不屈不挠，“我太了解古婳了，只要还剩一口气，她都不会放过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先发制人，或者，寂影救不了她。”
“不可能。”苏陌魂否定且认真的告诉她，“虽然古婳是一剑穿心，又中了紫越的玄心剑，寒气入体，平常人必死无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但她有筑基期的修为，只要寂影愿意渡灵给她，她的伤只需要休息几个月，就无碍了。”
“所以，我才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而古婳，必须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她活着一日，我的心便会永不得安宁。”
“可是……紫越呢？你想过没有，你和他修行，用着他教的修为，去杀他的救命恩人？”
不得不说，苏陌魂和凌紫越是真的很了解对方，随便一想，都是想到一块儿去。
白芜霜心一横，“大不了，等我杀了古婳，把自己的命抵给师尊。”
苏陌魂：“…………”
还能这样算的吗？这个娃儿怕是疯求咯。
看着她坚决的样子，又不免有些心疼，小小年纪，却背负了这么多的深仇大恨。
“好吧，希望你到时候舍得死。”
白芜霜点头。“嗯。”
苏陌魂水眸浅笑，百媚生姿，“不过，你应该试着改变了，我再不想见你如此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你应该活得快乐，活在当下，活得无忧无虑，才不会对不起紫越，对不起你未来的路。”
白芜霜回以一笑，没有这场变故之前，她本就是苏陌魂所说的那种人，活得无忧无虑，其实就是没心没肺。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活得快乐，你快走吧，一会他回来看到我醒着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