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她现在跟祁浔夜这关系，程老待祁浔夜如亲孙子，那么她这个孙媳妇，也是完全受程老管教的。
从门口到里屋这段距离，冉墨白思绪百转千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走到程老的面前。
硬着头皮出声，“程老，您叫我进来是……”
后面，冉墨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结果，半响过去，却不见程老要说话的意思。
屋内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穿堂风过的声音。
冉墨白只觉得头皮发麻，都有些站不住脚了。
程老的威名，她可是早有听说过的，再加上萧洛熙之前跟她说起过程老的一些事情。
所以对于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她是一心怀着一颗敬畏的心的。
只是这么些天的相处，她都不曾看过程老对谁红过脸，脸上都是带着慈祥的笑容。
久而久之，就让她忘记了程老年轻时的令人赞叹折服的事迹，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爷爷了。
但是现在……
不好说！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程老，您别怪祁浔夜，是我自己跑来的，也是我主动缠着他说话的，您要罚就罚我吧！只是……能不能换种惩罚？”
是自己作死，她认了！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就好。”程老终于说话了，很平常的一句话，只是配上那严肃的语调，就变得很不平常了！
冉墨白垂下头，不敢再吱声。
“锦锦小家伙走了，今天下午就罚你陪老头我下棋，对，还要罚你给我煮茶喝！”
冉墨白猛然抬头，对上的却是程老满脸和蔼的笑容，“您……不生我气？”
“气啊，我这不是正罚你吗，还不赶紧去拿棋盘过来！”程老严肃道。
“是！”冉墨白赶紧去书桌那边，把棋盘拿了过来。
扶着程老坐在靠窗的榻上去，冉墨白在隔着小桌的对面坐下。
等自己思绪回拢的时候，棋盘上已经摆了一半的棋子了。
“冉丫头，再不专心，你可就要输了。”程老提醒道，手中黑子落下的同时，收走她好几颗白子。
冉墨白认真起来，开始追赶上来。
“昨天那两个臭小子，把我酒窖里珍藏多年的酒全给糟蹋了，洛熙那小子跑了，我还能让门外那小子也跟着跑吗！”想起他的那些好酒，程老一阵心痛。
“所以，您是因为这件事罚他的吗？”这个问题，隐隐带着那么几分试探，所以冉墨白问得小心翼翼。
“也不全是。”程老思考了下，将手中黑子落下，“谁让那小子不尊重我，屡次三番顶撞我，完全一点当后辈的自觉！”
这话，带着那么几分的孩子气，老人家似乎不是气愤，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
冉墨白点头附和，“是，您罚的好！”
“嗯？”程老抬头朝冉墨白看来，“冉丫头你不记恨我？”
“怎么会，他活该！”冉墨白说得正经。
哪有人管自己的爷爷辈的长者叫“老头”的。
“不，他是该死！”程老直接否定冉墨白的话。
“吧嗒。”冉墨白手里的棋子掉了出去，砸在棋面上，下到一半的棋，就这么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