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山虽然深知叶，郑两家不比先前的林家，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父子两个有来无回，甚至整个家族都会因此受到牵连，继而走向败落。
但为了向叶辰表示忠心，也为了聂家在今后能够一飞冲天，他顾不了这么多。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更何况此刻机会难得，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所以，聂远山根本不给自己留下半点余地，直接开口嘲讽道。
“你！”
郑灿荣瞪大眼睛指向聂远山，脸上无比的难看。
作为郑家的第二代核心人物，在老爷子郑天命退居二线后，他郑灿荣可以说是郑家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虽然上面还有个大哥郑青云，但他资质平庸，又不喜善这种场面上的事情，几乎很少露面。
郑世清倒是不错，可堪大任，但终究矮了一辈，整个郑家都没谁敢这样跟他说话。
而现在，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聂远山竟敢这样当面顶撞他，这让郑灿荣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聂远山轻哼一声，丝毫不留情面：
“咱先不说别的，就冲我们父子两个千里迢迢的从金城赶来给你们两家道贺，作为主家，你们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
“至少尽尽地主之谊总可以吧！”
“你们倒好，话还没说上三句就端上了架子，还要赶我们走？”
“长见识了，原来这就是你们燕京第一世家的待客之道。”
听完这话，郑灿荣直接气的脸都绿了，可碍于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够了！”
这时，旁边的叶立恒终于看不下去了。
聂远山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将他们叶家也一并骂了进去。
他脸色一沉，直接无视聂远山，反而当众教训起了郑世宣：
“郑贤侄，照理说我不该说你，但咱们两家既然选择合作，那我就是你的长辈。”
“身为长辈，我就不得不说你两句。”
“这就是你堂堂郑家之后结交出来的朋友？”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此等莽夫也配站在我叶，郑两家的宴堂之上？”
郑世宣直接就被骂傻掉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本以为可以借着聂远山这个小弟在堂兄和族人面前抬一次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冷汗直流，已经忘记了愤怒，拼命朝着聂家父子打着道歉的眼色。
越是大的家族越重视面子，容不下外人半点挑衅。
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
聂远山的这种行为已经不仅仅是挑衅，而是公然叫板了。万一惹怒了两家，连他都得跟着遭殃。
面对郑世宣投来的眼色，聂远山睬都不睬，昂着脖子冷笑道：
“什么狗屁叶家，郑家，就这么点格局也好意思在那里自居燕京第一世家。”
“纯属扯淡！”
“不过就是靠着老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家底在那里耀武扬威。”
“在我看来，你们两家也就叶鸿燊和郑天命勉强算的上是个人物，只可惜早已年过耄耋，雄风不再，空有一身的壮志。”
“至于你们两个，郑灿荣跟叶立恒，呵呵，狗屁不是，明明抓了一手的好牌，却打的稀烂。”
“什么燕京商会会长，什么商业巨擎，徒有虚名而已。”
“别说中海的陆家，华家，姜家了，就连晋省的王家都快赶超你们了。”
“若不是那两位老爷子尚还健在，不出三年，你们郑家和叶家怕是连祖宗的牌位都保它不住！”
聂远山不断发出冷笑。
为了眼下的这次机会，他算是做足了功课，不仅将叶，郑两家三代的资料摸了个底儿透，还对他们现如今遇到的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
连聂振宇听后，都忍不住在心中点了个赞。
姜还是老的辣，就算是当炮灰那也得是个有学问的炮灰。
“放肆！”
“住口！”
“大胆狂徒，敢在我叶郑两家的地盘撒野，来人，将这两个杂种给我乱棍打出。”
聂远山的话音刚落，郑灿荣和叶立恒几乎同时拍案而起，冲着聂氏父子厉声训斥道。
一针见血，聂远山的这一番话可谓深深刺到了两家的痛处。
郑灿荣和叶立恒虽然全权代表了这次的合作，但说到根上还是得到了叶鸿燊跟郑天命的点头授意。
显然两人也意识到了问题。
毕竟两家对立了十七年，到头来谁也没有占到好处，反而让那些新晋的家族迎头赶上，地位岌岌可危。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次合作，说穿了就是在给那些想要赶超自己的家族释放一个信号。
当然，这些事叶家和郑家就是打死也不可能承认，不仅不能承认，还要将它死死摁住，否则威信何在？
“哈哈，急眼了吧，被老子说中了吧！”
聂远山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哈哈笑道：
“什么十七年来的再次合作。”
“狗屁！”
“就是不行了想要抱团。打着合作的幌子清扫打压遇到的障碍，行一些潜身缩首，谄谀鼠辈之事。”
“殊不知此刻早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注定要败亡咯。”
这话一出，叶郑两家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郑灿荣和叶立恒两人更是气的身子直抖。
就连一向冷静的叶无涯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骂的太难听了，这个操作简直就是在刨人家祖坟啊。
郑世宣脸色苍白，此时此刻，他的肠子都悔青掉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区区一个聂远山为何要说出如此挑衅的话来，图什么？又哪里来的勇气？
这不明摆着找死么？
“聂先生是吧！”
这个时候，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郑世清冷静的站了出来，淡淡笑道：
“叶家和郑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我赌你们父子今天出不了这个大门。”
话音刚落，一名老者迅速从人群中穿了出来，行走如风，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出现在了郑世清的面前。
“孙老先生。”
郑世清立马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而那老者只是微微点头，简单跟郑灿荣和叶立恒打了声招呼后便将目光对准到了聂远山的身上：
“你就是聂远山？”
他淡淡开口，中气十足，鹰隼般的目光看的众人心里发毛。
“你是？”
聂远山一头雾水，疑惑道：
“我们认识？”
“我叫孙剑雄，孙伯光是我的儿子。”
老者一边说着，凌厉的杀意不断的在眼中激荡：
“我听说，当初就是你带人去林家的寿宴闹事，跟我儿子起了冲突。”
“我听说，是你取代了林家，短短三天便坐上了苏江四大家族的位置。”
“我还听说，我儿子孙伯光死了，死在了你和你朋友的手上，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