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低头看了看，阮绵绵左手提着的东西，再看看右手提着的东西，还真是咖啡和奶茶。
“有算我的？”
“本来没有，不过可以把我那杯给你，我同事上次为了找到苏盛，每天赏我喝这，我还真喝腻了。“
“没有？那算了。你自己喝吧，走路记得看前面。”
说着转身，管自己进了写字楼的大门。
“什么人？”
难道就是为了站在门口提醒自己走路要看前面吗？人长的还挺帅，就是这脾气有点怪，要是能和苏盛的结合在一起，揉一揉分担一下那就完美了。
阮绵绵足足在太阳底下站了一分钟，去思考她认为的伟大的人生问题。
回到办公室，陈利娜看着阮绵绵两手提满东西的回来，忙接过其中一只手里的袋子，放在办公桌上说：“那秃驴叫你请客，你还真冒着大太阳去买啊。”
“你看我平时那么穷，难得这次在高人的帮助下进点账，请喝点东西也应该的。”
说着把另一只手上，每根手指都勾着的塑料袋一个个的从手指上拿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甩着酸胀的胳膊，看看勒红的关节，每根手指都被勒出深深的印记。
“利娜，我问你？有人跟你要东西，换句话说，有人跟你买东西，你答应了，后来对方反悔了，不要了，你说他是不是违反了口头协议？”
陈利娜从一堆袋子里，拎起袋子一个个的看着，哪杯美式的。
“都美式的。”拿了一杯咖啡给她，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那得看你有没有证据证明存在口头协议，口头协议也具有法律效力。但如果没有人证(两个以上无厉害关系的人)和物证来证明口头协议的存在，是很难认定有口头协议。”
陈利娜边喝咖啡，边一本正经的解答着，等答完后才回过神来：“你是在考我吗？”
“没，麻烦你帮我给同事们分一下。”
阮绵绵的脑海里这时在想和秦升之间的对话，他一开始不是想要吗？后来自己准备给了，他又不要了，难道他不算违约了吗？
再想想，自嘲的笑了笑，好像有点牵强，人家只是问她有没有他的份，但从一开始就没说要。
就是个简单无聊的对方，干嘛要上升到法律的高度。
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不小心拍到了还没完全好的包上，一阵刺痛穿过脑门，连忙撕牙咧嘴的揉了揉。
陈利娜拿着最后一杯奶茶过来，越过阮绵绵的面前，直直的放在她面前：“就剩这杯了，还是全糖的，你不介意吧。”
阮绵绵拿起奶茶看了看，看着就甜：“自己买的，血糖高死我也会把它喝完。”
说着从袋子里拿出吸管，平的一头往桌上一戳，手跟着往下一滑，吸管果断利落的从包装着的袋子里露出了尖锐的小脑袋。
阮绵绵拿起吸管，从上到下一个重心往下，随着“吧嗒”一声，吸管稳稳的和奶茶融合在了一起。
“我觉得你这杯全糖的，我应该直接给涂律，我怎么会让他选呢？简直是战略性失误。”
“全糖挺好，够甜。你要是给他全糖最好给他配胰岛素，省得他血糖爆表找我麻烦。”说着，一手拿起奶茶，猛吸了一口，连带着杯底的珍珠顺着吸管往上爬。
另一只手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喝奶茶的照片。
拍完后把奶茶放在桌上，双手捧着手机绕成环状，把奶茶圈在里面，下巴抵着杯盖，嘴里叼着吸管，时有时无的吮吸着。
打开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托某人的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奶茶很甜，心更甜。”
配图自拍照，奶茶的尺寸和脸的尺寸为1:1。
钟益阳秒回道：“嘚瑟啥？一个小单而已。”
阮绵绵见了，真想拿奶茶砸过去，自己这么发，不就是想暗喻一下是他介绍给自己的单，自己感恩吗？
想想早上打给他的想感谢的电话被冷冷的挂断，现在还来泼冷水，心里不免有点情绪。
马上回复道：“我会用能力告诉你，我可以做得很好。”
“这样最好。”
阮绵绵气的把手机直接按到黑屏，扔在了一边，嘴里猛吸着奶茶。只是再没刚刚那么甜了，原先觉得Q弹得珍珠也开始感觉形同嚼蜡。
“喝个奶茶还那么多戏啊。”
看着阮绵绵从兴致勃勃到怒气冲冲的样子，站在一旁见证这一变化的陈利娜憋不住了：“一直以为你不温不火的，没什么脾气，刚刚看来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啊！”
阮绵绵深深地吸了一口，直接让奶茶见了底。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帮我扔了。”
语气里满是不服，有两种人，一种是碰到被别人否定的时候独自消沉，一种是越矬越勇的人。
而阮绵绵却是后者，她不介意别人怎么评价，但一定是会厚积薄发。
说着将空杯子重重的砸在靠近陈利娜桌上。
陈利娜不知道是谁惹了阮绵绵，让她发那么大的脾气，但是她知道，现在问或不问都是一样的结果。
与其自己撞在枪口上，不如，顺着她帮她扔了空杯子。
拿起垃圾，走的时候还不忘看看气鼓鼓的阮绵绵，原来还真不是自己理解的软绵绵，只是之前没有人惹到她的爆发点而已。
自己也被她这长时间以来，不以为然的样子给骗了。看来还得好好了解了解。
在桌上发了一阵愣后，阮绵绵重新拿过被自己丢在一旁的手机，再翻到自己发的那条朋友圈。
冷静下来后，再读读钟益阳的评论，看看自己发的动态，还真有点飘，而这飘是谁给的，是他钟益阳给的。
酒香还怕巷子深，如果不是他钟益阳出马，她阮绵绵可能永远不知道国光石材需要法律顾问。
即使知道，难免会有其他的律师跟自己竞争，哪怕最后自己能签那也得过五关斩六将。
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让自己败下阵来。
自己凭什么骄躁。
认清自我的阮绵绵找到钟益阳的联系方式：
“叔，你说的对。”
“叔，是我飘了。”
“叔，谢谢你。”
……
阮绵绵发了删，删了又发，感觉怎么发都GET不到自己此刻的心情。看着空荡荡的信息栏，默默地关了手机。
说再多不如好好干，也不枉费他给自己介绍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