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下去，若是砍实了，随后就可以做个剁椒鱼头了。
鱼人领袖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是死是活就在这一瞬间，当即握紧长矛，奋力转身招架。
他拿不准哪个方向的攻击是罗维本体，便尽可能护住要害部位。
“锵！”
千钧一发之际，长矛惊险地挡住了风魔手里剑的重劈。
“呜哇！”但由于分身的干扰，鱼人领袖的招架终究不能尽善，当即在惨叫中鲜血飞溅。
风魔手里剑的刀锋虽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却劈开了他硕大而突出的眼睛。
罗维双手重压风魔手里剑，试图让刀锋继续前进。
“呜哇哇！”鱼人领袖一边嚎叫，一边拼命地抵抗。
双方一时僵持。
几秒钟后，罗维忽然嘴唇微动，一根从《封印之书》召唤的千本激射而出。
“咻——”
千本正中鱼人领袖的另一只大眼睛，让其再次发出一声哀嚎，自此双目失明，成了一个瞎子。
看着瞎眼的鱼人领袖，罗维心中不由一动。
莫非这家伙就是游戏里的那个老瞎眼？
游戏里的老瞎眼，外形跟普通鱼人差不多，让他此前没有将之与这个体型魁梧的鱼人领袖联系起来。
不过仔细一想，西部荒野的鱼人当中能称得上“领袖”的，大概也就只有老瞎眼了，他貌似也是整个西部荒野等级最高的鱼人。
“呜哇！”老瞎眼嚎叫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长矛猛然推开罗维。
罗维后退几步，正要再向前，却见老瞎眼手里再次亮起那危险的幽绿色光芒。
不过双目失明的鱼人领袖，显然已经无法辨认位置，施法的双手并没有对准罗维所在的方向。
就在罗维迟疑之际，老瞎眼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将法术对准了自身！
幽绿色的光芒激射而出，没入老瞎眼自己的胸口！
“呜哇哇！”老瞎眼浑身颤抖，痛苦地哀嚎起来，险些摔倒在地，靠着长矛的支撑才重新站稳。
“人类，呵……再来啊。”他虚弱地说道，同时试图依靠声音分辨位置，片刻后竟真的找对了方向，转身正对着罗维。
罗维不知道这家伙刚才施的法术究竟是什么。
不过眼看胜利在望，他也不可能就此放弃，于是便大喝一声，再次挥动风魔手里剑，斩向老瞎眼。
“呸！”不料老瞎眼竟向他吐了一大口唾沫。
罗维起初尚只是皱眉，但很快就瞳孔一缩。
随着老瞎眼唾沫的接触，他竟然感到自己正迅速变得虚弱，仿佛发作了什么急病一般。
“锵！”罗维一刀砍在老瞎眼招架的长矛上，让其狼狈地后退数步，长矛也脱手跌落。
但紧接着罗维自己竟也是一阵踉跄。
“……”罗维连忙拄着风魔手里剑，一阵剧烈喘息，他感觉全身都陷入了糟糕的燥热和虚弱。
似乎是瘟疫类的魔法，而且传染和发作的速度都非常惊人。
鱼人居然还会这种魔法。
在游戏里，罗维当然和老瞎眼战斗过，但作为和泰坦众神谈笑风生的脚男，对于老瞎眼这种小杂鱼，他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技能自然毫无印象。
罗维有些心情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在地球苟了三年多，来到艾泽拉斯反而阳了。
老瞎眼显然听到罗维喘息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嘲笑：“这种滋味，你以前应该没有感受过吧？”
不过很快，他又将这些许的得意收了回去，神色恢复低沉。
现在双方都感染了疾病，状态都好不到哪去，但他毕竟双目失明，再打下去多半是死路一条。
只是他身为鱼人领袖，一旦逃跑，这场进攻多半就要以失败收场，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多少鱼人再认他这个领袖。
是光荣地战死。
还是屈辱地活下去？
留给老瞎眼纠结的时间并不多。
罗维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展开风魔手里剑的四叶锋刃，金属结构的转动在黑夜里发出危险的摩擦声。
“咔——咔——”
从这声音中，老瞎眼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丝冷汗逐渐在他的额头浮现。
如果他还有视觉的话，便能看到此时罗维手里已经展开了直径三米的巨型四叶锋刃，并在手中缓缓转动。
风魔手里剑的真正用法是丢出去。
算了，命重要！
老瞎眼做出了选择，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头逃跑，奔向不远处的海水。
尽管双目失明，但鱼人的本能还是让他可以准确分辨海洋的方向。
“嗡——”罗维手中的风魔手里剑越转越快，展开直径三米的风车巨刃，逐渐在黑夜的空气中发出可怕的嗡鸣声。
随即他对准老瞎眼，猛然掷出风魔手里剑！
“去！”
“嗡——”
在阵阵嗡鸣声中，风魔手里剑激旋而出，直奔刚刚入水的老瞎眼。
“轰！”风魔手里剑在水中轰击出一道海浪，水花四溅。
罗维缓缓走过去，随即不禁睁大眼睛。
居然没击中？
不应该啊。
刚才风魔手里剑的方向明明直奔老瞎眼，就算稍有偏差，三米的攻击范围也不会让他全身而退。
然而此时此刻，他眼前的风魔手里剑分明静静地插在水底，什么都没砍死，也没有留下一条胳膊什么的。
难道是疾病让自己的准头出了问题？
好像也不是。
至少他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根据他全程的注视，风魔手里剑不应该发生这种不合理的偏斜。
除非有某些他没想到的因素，中途干扰甚至打断了风魔手里剑的既定轨迹，让老瞎眼摆脱了剁椒鱼头的命运。
罗维眉头紧锁，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海面，温柔的海水与微风反而让他的思绪蒙上了一层阴云。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深思下去。
他先收起风魔手里剑，然后去捡了老瞎眼留下的长矛，举在手上：“看看这是什么！”
一些鱼人应声看来，随即纷纷目露惊恐之色。
“那是……是大首领的武器！”
“大首领被击败了！”
罗维深吸一口气，继续喊道：“你们的老大已经输了，他抛弃了你们，逃命去了！”
考虑到大多数鱼人的通用语水平，他特意用最简单的词汇，将这段话字正腔圆地重复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