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头看了眼正在抽泣的孙子和外孙，想责备又舍不得，只得叹息道：“哎，碎碎平安吧！”
老太太的儿媳看着地上的瓷片，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我听说古董瓷器的碎片也能卖钱吧？”
方昊回答道：“确实可以，但价钱是以瓷器的珍贵程度定的，你这些值不了多少钱，真要卖的话，可以打包拿去古玩市场问一下。”
“能值三五百吗？”
“全加一起可以。”
“你能不能买啊？”
“如果十片以内，我到是可以买下来。”
方昊摇了摇头，如果是在京城，他或许可以把这些瓷片买打包买下，权当无聊时的拼图游戏，但这是在西京，他要检查有没有缺，还要打包让快递送回京城，他现在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耽搁。
老太太马上说道：“我家还有一只青花瓷盘子的碎瓷片，一共八片，也是老的，你要不要？”
方昊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也是不小心摔碎的？”
“是的。”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无奈，不远处的女儿脸上的表情挺尴尬的。
大家的表情，方昊尽收眼底，他又问：“有没有款？”
“什么款？”老太太不太明白，
方昊在赏瓶的瓷片里，挑了一块底部的位置：“就像这样，下面写的字就叫款，是用来识别制作年代的。”
“没有。”老太太回忆了，摇了摇头。
“你这有没有照片呢？”
“也没有。”
“那我就无法断代，也不好估价了。”
方昊抬手看了看时间：“这样，我马上还有事情，如果你们确实想卖，那就把东西拿过来，我下午再过来看一看。”
老太太问：“你下午什么时候来？”
“这个就不好说了，你们到时可以联系我。”方昊拿了一张名片，放在柜台上。
老太太拿过名片看了看：“到时你能不能把这些瓷片也买了？”
方昊主要是现在没时间，否则买下来到也无所谓，便答应道：“可以，不过你们得把地上的瓷片一个不落地收起来，要是被我发现有大的缺，我有权不买。”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不来啊。”
“这你就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会来的。”
之后，方昊又买了几只精美的玻璃密封瓶，就和蒋明锐返回酒店。
蒋明锐想到刚才孩子碰碎赏瓶的那一幕，有感而发：“要是将来我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育，否则成了熊孩子就追悔莫及了。”
方昊深以为然，父母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先有熊家长，再有熊孩子，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没有一个家长是无辜的，熊孩子都是熊家长惯出来的。
刚才那个店里，明明那么多玻璃制的工艺品，家长还放任他们在店里打闹，根本没想到会遇到什么危险，刚才幸亏那个妈妈反应快，及时护着孩子，还有赏瓶没有朝孩子那边倾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究其原因，还是家长没有尽到看护责任。
这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方昊回到房间，把奇楠切出来一部分，这部分又分成几小份，再放进玻璃瓶密封起来，其中一份送给蒋明锐。
蒋明锐跟方昊告了辞，拿着装着黑奇楠的玻璃瓶，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瓶子收进保险箱，之后就给表哥打电话，告诉他现在就过去，让他通知王总。
当蒋明锐带着扇骨来到表哥那里时，看到王总和昨天那位鉴定师已经在等待了。
“王总，久等了。”蒋明锐跟王总打了招呼，把盒子打开了。
“只要东西没问题，我在这里等一天都没事。”王总喝着茶，语气冷淡，这句话中好像含着一丝威胁。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东西还不对，他就不打算跟邓天明合作了。
鉴定师朝盒子里看了过去，脸上立即露出惊讶的神色，王总见了眉头一皱：“楚师傅，不会又有问题吧？”
楚师傅摇了摇头：“不是，蒋先生，我想问一下，这把扇骨你是不是从周崇发老板那里买来的？”
“对啊，你见过？”蒋明锐也有些诧异。
“这是周崇发那里的一把？”王总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我问了他几次，他都顾左右而言它，不肯把它卖给我。”
蒋明锐不想让王总误会，马上解释道：“我也是碰巧，要不是我朋友的关系，我肯定也拿不到这把扇骨。”
王总不太相信：“你花了多少钱？”
蒋明锐笑了笑：“没有花钱，是我朋友用2克黑奇楠换的。”
“什么？2克黑奇楠！”
大家都很惊讶，这把扇骨的价值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居然只用2克黑奇楠就换了，那得是多高品质的黑奇楠？
蒋明锐看着大家惊讶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得意，因为他是亲历者，同时也是方昊的朋友。于是又简单地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大家顿时面面相觑，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这样的捡漏方式都能遇到。
马上，王总脸上浮起了笑容，语气也客气的多了：“蒋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你那位朋友？”
蒋明锐一眼就看出王总的想法，心里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真是有奶就是娘！”
不过，他也能理解王总的前倨后恭，谁让他之前拿了把假扇骨过来呢。而且，人家是大老板，也确实有傲慢的本钱。
但理解归理解，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王总，你的想法我理解，不过我朋友说了，那块黑奇楠是非卖品，他都准备切掉送给亲人，他昨天也说了，金钱买不来健康。”
“全都打算送掉？”王总惊了，他认识的大老板多了，也没见过哪个人把价值七八千万的东西分了，送给亲人，关键还不止送给父母。
蒋明锐挺了挺胸膛：“那可不，我来之前，还帮他分了。”
“你那位朋友确实大气！”王总竖起了拇指，态度诚恳地说道：“恳请蒋先生能帮忙介绍一下，不为了黑奇楠，单纯就是交个朋友！”
蒋明锐觉得王总这样的人物不至于出尔反尔，只是，方昊做古玩生意，他帮王总介绍，不就是挖表哥的墙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