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辰突然抽的什么风？
他扫她一眼，“怎么，不乐意？”
他嗓音低低冷冷，仿佛不是在跟她说话，而是在跟自己说话。
楚灵有点好笑，错愕之余，不免笑起来，“我怎么会不乐意呢，我害怕王爷不乐意。”
她纤细的手指慢慢落在他的衣襟处。
故意挠了挠。
“毕竟夫君会不会不乐意，臣妾这么霸王硬上弓的？”
他面具下的眉头蹙了蹙，“这是什么词语？”
“虎狼之词呀！”
“……”他……这是被自己的王妃调戏了？
楚灵看他似乎有些错愕懵逼，咯咯笑起来。
她可太喜欢调戏他了。
这个男人偶尔幼稚，偶尔还很纯情，和外面那传闻中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真是天差地别。
孤夜辰捏她小脸，“不许笑，有何好笑的？”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值得笑。
楚灵依旧还是笑，被掐着脸蛋也不觉得疼。
二人之间好像莫名就有了丝丝甜意弥漫，萦绕在彼此之间。
孤夜辰松开了她，手指上留下的细滑触感，让他心中有些恋恋不舍。
“这几日皇上身体如何呢？”她转移话题。
“皇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恐怕也没多少时日，倒是皇陵已经金罗密布地建造了。”
“可是这短时间里，是无法立刻安葬下去的，这皇陵如此复杂，怕也是要耗费一两年时间。”
楚灵叹气，“皇上以前也这么任性的吗？”
“以前？”
“啊，就是……以前，年轻时。”
孤夜辰并没有疑惑，只说：“一旦人知晓自己将死，人心是会变的，皇兄即便是真的驾崩后，本王亦是答应他，等皇陵建造好，将他骨灰立马安葬在新皇陵。”
“骨灰？”
“嗯，他要求火葬。”
楚灵被惊到了。
她很少听说帝王选择火葬，这是想化成骨灰离去……
“本王也答应将他与先皇后一同安葬在新皇陵。”
提到先皇后，楚灵也有些感叹，“倒是没想到皇上也是个痴情的。”
先皇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后来才续弦娶了姨母为皇后，因为先皇后死时并没有给皇上留下一儿半女，这是皇上最大的遗憾。
皇上虽然娶了白瑶，但对白瑶是当真不喜欢。
好在……只要将皇上熬死，姨母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到时候，太后是最为尊贵之人。
到时候，孤白灼也一并除掉，她相信姨母还是能活到老。
孤夜辰垂眸，“痴情？”
“是呀，王爷会是痴情还是薄情之人？”她揶揄他。
她知道他的心意，前世经历过那些，她自然是已经心知肚明，万万不会质疑他对她的感情。
可是她就是想听他说一句，他喜欢她……
前世哪怕说一句，她可能都不会误会他。
孤夜辰与她对望，眸光微动。
他没有直接回答。
楚灵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嘴一撇，暗暗说道：“罢了，你……唔？”
腰际被猛然一扯，她整个人被扯进他的怀中，紧接着他的薄唇压下。
她的脸也触到了他冰凉的面具上。
这个吻，令她心跳加速。
他吻得很温柔，没什么技巧，全是真心。
好像有些话是说不出口，但只是凭借这样的动作，告诉她，他的心意。
哪怕是温柔的，她也好似要化了般，被他松开时，她白皙的脸蛋上浮起红晕。
他们很少这样……
毕竟都是她主动与他亲密，他与她，最多就是牵牵小手，抱一抱，这次能主动，她心底是高兴的。
“本王是什么人，你知道了？”
楚灵翘起唇角，小声嘀咕：“也，也不太知道……”
他蹙眉。
刚想说话，小丫头突然踮脚一跳，双臂环住他，咬住了他嘴角。
“再尝尝，也许我就知道了。”
“……”
……
是夜。
楚灵特地去孤夜辰的寝屋等着，等他处理完国务就寝。
孤夜辰入屋时，便看见这丫头抱着被子坐在床头，乖巧的像个猫儿。
他眸光微敛，大步走向她。
“还不睡？”
“不行，要跟夫君一块儿，才能叫侍寝嘛。”
孤夜辰好笑，“你以前也并非如此。”
“嗯？王爷也说过，人都是会变得嘛，而且不是非要等死后，而是要珍惜眼前人，对吧？”
她扔开了被子，起身，站在床边，拉住他。
“夫君，我给你宽衣解带，我们就寝吧。”
孤夜辰没有阻止她。
他垂着眸子，看着只到自己胸前的女子。
她身上是白色的寝衣，三千青丝垂落在腰际，看起来比平日更软糯乖萌，像是娇娇软软的小猫儿。
平日里打扮后的她是美的，可是那美得凌厉、艳丽，具有冲击性。
现在的她，好似……只属于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