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但他仍张开双臂,死死护在苏远身前。
“老爷快走!”
阿顺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惧意,气息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苏远神色一凛,轻轻按住阿顺的肩膀,语气虽轻,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退下。”
阿顺微微一怔,眼神中满是犹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苏远一眼,只见自家老爷神色冷凝。
此时不是违抗的时候,于是一番挣扎过后,脚步迟缓地退到了一边 。
其中一人见一棍没有打到人,顿时恼羞成怒,涨红着脸吼道:“狗奴才找死!”
说罢,恶狠狠地又要抡起木棍,朝着苏远狠狠砸去。
木棍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目标直指苏远的头颅,让人胆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络腮胡大汉却猛地横棍拦住了这致命一击,“当”的一声巨响,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
那挥棍的人一脸不解地看着络腮胡大汉,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络腮胡大汉微微眯起眼睛,快速地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透着一丝隐晦的警告。
那壮汉先是一愣,随即不甘心地退后两步,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朝苏远投来一个\"算你走运\"的凶狠眼神。
苏远却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锐利的目光如寒刃般扫过这群恶徒,声音冷得刺骨:
“你们封我苏家的路,还伤我苏家的人,到底是谁给你们的狗胆?真当我苏家无人,任你们这些鼠辈撒野不成?\"
“苏家?”
众家丁闻言先是一静,继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有人笑得直不起腰,有人指着苏远嘲讽道:“哈哈哈...就、就你还提苏家?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他伸手指向柏鹤村,又指向四周。
“除了那一亩三分地,哪还有你们苏家的份儿?这儿可是赵家的地盘!”
为首的络腮胡狞笑着上前一步:
\"识相的就赶紧滚!再啰嗦,连你一块儿绑了!\"
话音未落,十几名家丁已经呈合围之势,将苏远几人团团围住,个个摩拳擦掌,目露凶光。
大有一言不合,就会直接动手的架势。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场面却诡异地僵持住了。
苏远负手而立,面色阴沉似水,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那些家丁虽然围着,但在络腮胡的带领下,却也无人敢真的上前动手。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苏远面色冷凝,双眼透着彻骨的寒意,直直地盯着眼前这群人。
最终,冷哼一声,“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言罢,毅然决然地转身,带着几名小厮渐行渐远。
络腮胡大汉望着苏远离去的背影,不但不恼,反而暗自松了口气。
刚刚那紧绷的神经,此刻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为了掩饰内心的那一丝慌乱,故意抬高音量强硬地喊道:
“算你识相!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
那声音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却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味道。
待苏远一行人彻底走远,消失在视线尽头,络腮胡这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整个人松懈下来。
要是对方真的硬刚到底,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仗着赵家的势,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苏家人。真要闹出大事来,对方必然会陷入麻烦之中,可他们也未必讨的了好。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刚才被拦着没能动手的那人,一脸的不解,凑到络腮胡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给抓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蠢货!”
络腮胡压低声音,狠狠地骂了一句,眼神中满是不屑。
“没听他说他是苏家的人吗?”
“那不是正好嘛,抓住他说不定还能立大功呢。”
那人依旧满脸疑惑,挠了挠头说道。
络腮胡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苏远离去的方向。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仔细瞧瞧那料子,那做工,纹理细腻,针脚密实,少说也得值二两银子。
哪个下人能穿得起这般讲究的衣裳?”
“你是说……他是……”
那人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眼睛突然瞪大。
“还用说?身后的几人明显以他为首,不是苏家老爷,那也是苏家有着身份地位的重要人物。”
此人一听,默默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