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时老爷子并没有大怒，但听到时药说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周围，生怕隔墙有耳，“这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时家就完了！”
看似是训斥，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爷爷，我有没有胡闹，您心里其实很清楚。”
说到这一点，时药的面部表情很是平静，“先前哥哥也说了，不管如何，只要有狗皇帝在的一天，时家迟早会完。爹爹死了，但……您敢说这件事您当真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怀疑什么？
自然是怀疑是不是其中有狗皇帝插手。
若说先前只有一点，但现在皇帝下了旨意后，时老爷子更是有百分之八十的确信。
君臣之道，时家做得足够了。
但要涉及自家儿女，时老爷子也是一忍再忍，可如今再看看时家……哪里还有必要？
“爷爷，狗皇帝根本不会让我们时家留有一人。”
时药直言戳穿了时老爷子那最后一丝可笑的想法。
是的，皇上早就容不下时家人了……
“是啊。”时老爷子笑了，“为臣，时家已经做得足够了。”
想当年，他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一心为国为民，可最后呢……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为臣不足以，为民就够了。
自己一把年纪了，可以不在乎生死，可是时家仅剩的最后两个小辈，时老爷子又怎么忍心？
……
“爷爷倒是想得通透。”
离开书房后，时医看向外面阴沉的天，似是感叹，而后又摇摇头笑了，“明明爷爷才是老顽固，没想到……最后还是答应了。”
“其实也不难想。”时药同样是抬头看天，随后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狗皇帝逼得太狠了。”
爷爷的忠心，时药是知道的。
可爹爹的死加上她的话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太狠了……”
这件事，时医又何尝不知。
但凡狗皇帝不如此对待时家，又怎么会……
“若是被我查出爹爹的死与狗皇帝有关，我定搅得这京城天翻地覆。”
她和爷爷不同。
不管是百姓还是皇室，她都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
或者说……从某方面而言，时药一直都清楚她感情上的淡薄。除了在面对时家人的时候会有些人为的情绪外，大多数的情况，就算是有人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眨一下眼。
说到这里，时医看向自家妹妹的眼神很是不对劲：“反正不管如何，我还是不希望你去战场！那都是男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若非是因为为兄病弱，又怎么会……”
说到最后时医再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这些事堆积在一起，时医的身体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哥哥！”
在时医倒下之前，幸好她及时把人给扶住了。
咳了好一会儿，时医才缓过来，脚下步伐显得有些轻盈了。
他无可奈何的摇头：“我这身子骨我清楚，去战场能坚持……”
“不行！反正爷爷已经同意由我代你上战场了，所以……”说着说着，时药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让时医觉得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