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3.37武胜收编、凄惨宝玉
次日清晨，武胜关前，原官军大营，中军大帐前。
“见过侯爷！”以陈瑞文为首，残余十万大军所有指挥使以上武将全部到位，排成两排向中间就坐的卫旭行礼，大部分人都很老实，但也有不少人表情复杂。
“本侯今日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都猜到了。”卫旭没搭理几个熟悉的老面孔，开口直奔主题，“建奴被全歼，损失的实力足以保证他们二十年爬不起来，本侯也没准备让他们活这么久。
京城发生的事情，你们就算是没弄清楚也该收到了风声，本侯没兴趣绕圈子，第一，不用继续打下去了，第二，这支大军本侯会派人接收，谁赞成，谁反对？”
“卫侯爷，老夫听到了两个消息，但不知道哪个是真的。”陈瑞文缓缓开口，“一个是说陛下杀害了京城武勋，想要彻底清洗；一个是侯爷假传圣旨，杀害了各位老兄弟。”
“第二个消息是造谣。”卫旭笑了笑，这种事情还是要辩解一下的，“我知道你们都有怀疑，不过我也能想出来，你们不放心的原因，所以找了一个人过来——东方，你进来吧。”
“各位，虽然本座在公开场合都戴着面纱，但你们应该不至于认错。”东方白在一众将领惊恐的眼神中缓缓从空中落下，傲然的扫了所有人一眼。
“原来，白莲圣军真的是侯爷的人。”陈瑞文表情苦涩，“若是早知如此，老夫又何必枉做小人。”
“接收以及整编的人员明日就到，你们老实接受就好。”能解释这么多，卫旭已经仁至义尽了，“本侯想要杀谁，没必要玩什么手段，光明正大就杀了。”
“侯爷放心，老夫豁出这张老脸，也要保证这次毫无问题。”既然确定了再无反抗之力，陈瑞文自然不会傻得继续硬抗，赶紧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才是正经。
“很好，我等你的消息。”卫旭点点头，却也知道该给个甜枣了，“老将军毕竟上了年岁，待天下稳定后自然可以荣养，不过这天下大事，本就是一代代传承。
我和令郎也是老朋友了，将来这天下，自然少不了年轻一代继续拼命，只是需要先去金陵的指挥学院先进修一年，老将军以为如何？”
“敢不奉命？”陈瑞文立刻露出了笑容。
“至于各位袍泽。”卫旭扫了扫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一众将领，“本侯不可能都给你们一个机会，但只要是三十以下的，全部送去金陵指挥学院进修一年，以后视情安排。
年龄大一些的也无妨，虽然没什么机会再有大用，但本侯也可以在此保证，只要身上没有欺压百姓的命案，本侯绝不追究以前的事情，如何？”
“谢侯爷栽培！”一众将领全都松了口气，齐刷刷的下跪行礼。
“行了，都散了吧。”卫旭说完就摆摆手，也没有和谁交流的意思，转身拉着东方白走人。
“这些人倒是挺识相。”刚走了几步，甚至都没顾及后面听到她说话的人脸色变差，东方白毫不客气的开口嘲讽，“本座还想找几个不长眼的杀鸡儆猴呢。”
“这就是我把你从徐州叫过来的原因。”卫旭笑着说道，也没有帮着圆话的意思，刚刚他已经给了甜枣，大棒该摆出来了，“若是只有我出面，结果如何真不好说。
但你和他们已经厮杀了这么多年，实力如何无人不知，有二十万白莲圣军做底子，他们只要脑子正常就不会搞事情，毕竟脑袋只有一个，万一不小心弄丢了，那就真的不太好找了。”
他俩说说笑笑走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留下一地冷汗直流的将领互相对望。
“父亲，多亏了你早有安排，否则今日注定了血流成河。”陈也俊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原本我也是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也好争取一下的。”
“这小......侯爷从来都是谋定后动，绝不做无把握的事情。”陈瑞文差点说漏嘴，赶紧拉着自己儿子回了大帐，不再管其他人，“看来另一个传闻也是真的，卫家全家都是修行者。”
“父亲，我听说他们一个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吹的简直是在是神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陈也俊赶紧说道，“不过看刚才那位白莲圣后直接飞下来的架势......”
“你只看到现在，却没留意卫侯爷的一句话。”陈瑞文恢复了平日的从容，“白莲圣后本在徐州，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被叫回来。”
“父亲是说.......”陈也俊难以置信的说道，“她是飞回来的？怎么可能？这修行之事，对我们这样的人家并非什么秘密，当今天下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够飞天遁地？”
“无论真假，以后便知。”陈瑞文也不太有把握，他其实更关注另一件事，“只是听他们刚才的意思，卫家的大军已经到了徐州，就算我们现在不降，待他们打到京城，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好了，以后原本的‘八公’各家，只有我们陈家损失不大，这是我们的机会。”陈瑞文笑着说道，“我肯定是只能退下来，但手里还有不少东西，能给你换个不错的位置。
其他各家虽然也有，但那几个老家伙一死，很难说是不是传了下来，我们早日有所表现，就能抢先一步争取到更好的未来，看来这军队整编要抓紧了。”
“父亲放心，儿子省得。”陈也俊用力点头，随即面露苦笑，“只是，不过短短的八年啊，当初那个连说话都不够资格的小小庶子，如今却要我们磕头行礼，这......”
“这世道本就如此，遭逢天下之变，我陈家能够几乎不受损失的继续传承下去，就已经是邀天之幸，还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陈瑞文同样表情复杂。
这对父子私底下商议，一众高层也没有老实孩子，原本还有阳奉阴违的想法，在被东方白“不小心”警告之后，一下子老实了，毕竟再多的想法，也得是先有命才行。
不提这群龙套如何，这边卫旭带着东方白直接回了武胜关，如今关内的城防军已经只剩下不足万人，再加上南面大营内差不多的人手，其实整个武胜关区域的白莲圣军，已经只剩下三个卫。
“旭哥哥！”东方白走后就被安排过来“顶班”的林黛玉感应到两人的气息，直接赶到了关内的指挥部，欢呼一声投入爱人怀抱。
“玉儿，感觉怎么样？”卫旭笑着搂紧妹子说道。
“旭哥哥，玉儿......”林黛玉表情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定的说了出来，“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整日被这些繁杂纠缠。”卫旭笑着安慰，“不过，以前我们是没办法，不敢直接培养独当一面的人才，大事上只有你们可以绝对信任。
以后不会了，等到三五年后天下稳定，我们自然可以将培养好的人手逐步顶上去，不论是徐飞、罗方还是霍向东他们，哪一个其实都不会比我们干的差。”
“嗯！”林黛玉面露憧憬的神色，脑袋用力埋在爱人胸口，“旭哥哥，我等着那一天！”
“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长生不老！”卫旭笑着把东方白也搂进怀里，“等将来天下太平，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给轩儿，带着你们走遍天下，也游遍诸天万界！”
“德行！”教主陛下习惯性的傲娇了一把，却还是顺从的任凭爱人搂紧，房间的气氛慢慢被粉红色覆盖。
当晚，京城贾府，怡红院。
贾宝玉表情漠然的坐在书桌前，认真翻阅着眼前的书本，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三声梆子响，以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旁边赶蚊子的晴雯浑身一抖，刚刚她都快睡着了，这下正好被吵醒。
“宝玉，天色已晚，该休息了。”傅秋芳温婉的来到旁边，从晴雯手里接过了拂尘，“就算是想要考取功名，也要保重身体要紧。”
“不用你管！”贾宝玉脸色一冷，猛地站起来将傅秋芳推到一边，面露讽刺的神色，“梦坡斋可曾伺候好了？”
“呜——”傅秋芳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贾宝玉的双腿失声痛哭，“你都不敢说话，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如今这府里都知道了，若是再传出去，东府里的胡氏就是我的下场！
你们贾府真的好啊，男人没本事，却拿我们弱女子出气，那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省得将来众人皆知的时候，连死都要落个脏臭的名声！”
原本气势汹汹的贾宝玉浑身僵住，人也无力的软软滑在椅子上。
“二爷、二奶奶！”听到动静的袭人赶紧起身过来劝说，“如今天色晚了，不如歇了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明日一早再说可好？”
“晴雯，你去看看院门关了没有，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出去；袭人，你安排人准备洗漱，我很快就带二爷过去。”傅秋芳轻声说道。
“是，二奶奶！”*2。
“宝玉？”眼看着两个丫鬟出去，傅秋芳慢慢伸手揽住贾宝玉，用力压在自己身前，“若是心里忍不住，就.......”
“啊——”贾宝玉反手抱紧了傅秋芳，声音压抑的哭了出来。
“好了，让姐姐服侍你可好？”傅秋芳说完松开手，也不等贾宝玉回话就跪下爬到了书桌下，脑袋深深埋了下去。
贾宝玉无力的软在了椅子靠背上，眼睛却死死盯着书桌上已经闭合的书本封面——《阿弥陀经》！
安排完事情正好返回的袭人看到后浑身一顿，拦住了正要进来汇报的晴雯，两人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