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嫂子为了庆祝费家有了下一代,三天内分发喜饼。
这份喜悦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在邻里间传播开来。
大家纷纷送上祝福,整个小镇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
“绣绣,给我拿点钱。” 封大脚突然对绣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大脚,你要多少钱?干什么去啊?” 绣绣一边问着一边去拿钱,眼神中满是疑惑。
“露露初来乍到,想租一间房,可是银钱不够,咱们能帮点就帮点。你把家里一半的钱拿给我吧。”
封大脚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绣绣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心里暗暗发愁,家里本就银钱不多,这一下又要拿出一半,该如何是好呢?
“大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澡盆买回来。” 绣绣试图转移话题,声音有些微弱。
“行啊,我下午没事,下午就去。” 封大脚一口答应道,却没有察觉到绣绣的异样。
绣绣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脚,咱家银钱不多,要不少给露露点。” 她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
封大脚眉头一皱,看向绣绣的眼里满是严肃。
“绣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丈夫吐个吐沫都是钉,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语气坚定,心里却也有些不舒服。
“大脚,苏苏生了孩子,我想买点东西过去看看她,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绣绣再次岔开了话题,希望能缓和一下气氛。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过去。费家也太显摆了,不就是生了一个孩子,用得着这么折腾吗?”
封大脚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是心里却升起一股烦躁。
他总觉得费家的做法有些过分,成天的发喜饼,好似要给谁恩惠似的?想让人对他们费家感恩戴德吗?
绣绣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去探望苏苏。
她心里明白,封大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是关心苏苏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而费家的喜饼,虽然让一些人感到不适,但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他们表达喜悦的方式,只要大家都能和睦相处,比什么都重要。
夜幕刚把村子裹严实,灶房里的柴火余温还没散,封二坐在堂屋的矮凳上,就着油灯昏黄的光抽着旱烟。
听见绣绣在里屋收拾布包,说准备明早去费家探望苏苏,他烟杆往鞋底一磕,脑瓜子顿时转了个弯,起身朝着里屋喊:
“绣绣啊,你过来,爹有话跟你说。”
绣绣手里的布包还没扎紧,听见爹喊,连忙应声走出来:
“爹,您找我啥事儿?”
封二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个凳面,眼神却瞟向刚从外面回来、正擦手的封大脚,慢悠悠开口:
“这眼看就要交下季的租子了,你跟你妹妹大脚商量商量,咱家那几亩地不够种,能不能跟费家说说,再多租两亩。
爹身子骨还硬朗,多干点不算啥,以后也能给你们多存点家底,将来你俩过日子也松快些。”
这话刚落,封大脚手里的布巾“啪”地扔在盆里,水溅起几滴:
“爹,您这是干什么?咱家现在日子虽说不富裕,可也够吃够穿,您都这把年纪了,歇着不行吗?非要再多租地受累?”
他话里带着倔劲儿,心里却拧着股气——费家这几天正凭着添丁的事张扬,他可不想主动凑上去求着租地,那不是在费家面前低头吗?
封二没接封大脚的话,反而转头看向绣绣,眉头皱了皱:
“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就靠咱家现有的地,收成好时够吃,要是碰上年景差,连冬衣都未必能添一件。
绣绣,你比大脚心思细、也聪明多了,你说爹这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刻意加重了“聪明”二字,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仿佛满肚子都是为家打算的愁绪。
绣绣垂了垂眼,手指轻轻攥着衣角,声音低缓:
“爹,我知道您是为了这个家好,也想让家里多些进项。
其实我也盼着能多种点地,可现在……露露姑娘刚到村上,租房子差着一大笔钱,您也知道大脚那性子,热心肠上来谁都拦不住,这不,已经把家里大半的积蓄都给露露送过去了。
我这儿实在是没余钱再凑租地的钱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说完,深深叹了口气,眼底满是为难——她既懂爹的苦心,又不想让妹妹落埋怨,毕竟这些年,妹妹已经帮了她太多。
“封大脚,你还真是个热心肠啊!”封二听完,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狠狠咬了咬牙,眼神里又气又急,
“自家的日子还没捂热乎,倒先把钱贴给外人!
你就没想想,爹多租两亩地,是为了谁?是为了这个家!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封大脚被爹说得脸一红,又犟着脖子反驳:
“露露她爹娘走得早,现在她没地方住,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租地的事,等下个月再说不行吗?”
“等下个月?”封二指着窗外,语气更急,
“下季的租子月底就要交,现在不跟费家说好,到时候人家把地租给别人了,你去哪再找好地?你这傻玩意,就是一根筋!”
“行了,爹,你别说了,我知道分寸。”
封大脚烦躁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