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的提醒按照道理是对的。
只是这次，低估了万家的诚意。
就在楚曦月团队出国考察的第二天，苏瑶就带着万茜再次找到李建。
见面的地点就在温泉酒店。
万茜一开口就直接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对我们万家的还有一点不了解，这样，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给你提供30万吨铜和1000万吨南美大豆。”
李建有点震惊地看着万茜。
“果真？这事情，不能开玩笑。”
万茜笑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现货铜，你要价格单，还是要现货？”
李建心想，还是运回来比较靠谱。
“现货吧。我会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给你。还有，我也愿意承担运费。”
万茜笑道：“这都是小事。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能感受到我们万家的诚意。”
“对于万小姐诚意满满的合作，我深表感谢。”
“李先生，既然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接下来可以谈一下合作了。”
李建摆了摆手，笑道：“关于Ipo的合作，跟苏瑶聊就可以了。我不介入太多细节。”
万茜看得出李建是故意回避高科技领域的合作。
“不是Ipo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是关于光刻机的合作。”
李建知道没有办法回避，只能接招了。
“光刻机领域，现在我们还在起步。而且，这是个回报周期超长的项目。每年投资几百亿，可能需要连续投资一二十年，还不一定有成果。万小姐，你确定万家乐意这个项目？”
万茜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乐意投资？据我们得到的信息，你们投资光刻机已经有三年了吧？”
苏瑶有点惊讶。
“李总，三年前，滨海那边真的已经开始研究光刻机了？”
李建没有直接回答。
万茜笑道：“还不止，据我们所知，滨海高科技公司现在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果。”
苏瑶有点不淡定了。
“光刻机可是大项目。每年投资可不小。就算举国之力去做，也不轻松。没想到，一个民营的公司就敢独立投资。”
李建笑道:“没有的事情，这都是外界的谣言。我们从来没有研究过什么光刻机。你们的消息都是假的。在滨海的科技园，我们只生产玩具和成衣，当然，偶尔生产一些风力发电设备。”
万茜微微皱眉。
“你可真会装。能不能不扯那么远？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成立一个新的公司，专门研究光刻机以及半导体的生产设备。当然，后续还可以成立一个大型的半导体生产基地。”
李建点点头。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半导体是个风险巨大的项目，你确定要投资？”
万茜从包里拿出一份计划书。
“看一下，这是我们准备进军半导体的计划书。”
李建简单地看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们还真的舍得下血本。”
“那当然。不然，我们老爷子也不会把你请过去。”万茜说着，转头对苏瑶说道，“你放心，如果这个公司做起来了，Ipo的事情还是你来做。”
苏瑶当然高兴。
“太好了。以后这个公司的Ipo项目，肯定是全国最大的一个Ipo，远超那些什么大型国有银行的Ipo。”
李建心中感慨，这苏瑶还真的好糊弄，一点点甜头就能让她开心成那样。
对于万家的合作，李建其实是没有热情的。
毕竟，真正的核心科技，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和万家合作，以后利益纷争起来，那就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
毕竟，万家背后的人脉和资源，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现在万家已经入股了芯片研发中心，李建觉得光刻机项目，还是不能让他们继续深度介入。
无论如何高科技公司的光刻机项目，必须掌握自己手中。
所以，面对万茜提出成立新的高科技公司，联合研究光刻机，李建只想出钱，不想出技术。
毕竟，钱可以从金融市场赚，技术分享出去，可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这样吧，既然万小姐这么有诚意。那30万吨铜和1000万吨的巴西大豆，我会给出10%的溢价。至于新的科技公司，我觉得，还是您这边牵头，我入股的形式。”
万茜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你的意思是，只出资，不出技术？”
李建笑道：“怎么可能？我既然答应合作，那么科技公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出技术怎么能体现我的合作诚意？”
万茜有点儿失望，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没有笑容。
转眼到了元旦，各地都放了长假。
李青也来到了温泉酒店度假。看到李建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私下询问柳雨萱其中的原因。
柳雨萱虽然没有参与跟万家的合作谈判，但是要非常清楚李建的想法。
“你哥哥想要独立研发光刻机和芯片技术，但是万家想要拉你哥哥一起成立新公司。这样就可以共享你哥手里的技术了。”
李青有点生气。
“这不是白嫖？”
“还真不是。对方承诺，你哥哥可以用技术入股。当然，对方也会拿一些高科技来入股。”
柳雨萱的解释，让李青更加疑惑了。
“既然对方也出技术，我哥也不吃亏嘛。为什么我哥不乐意呢？”
柳雨萱笑道：“你哥有个执念。说什么，核心科技不共享，一定要掌握在手中。生怕以后发生纷争的时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为什么会呢？难道对方很强？”
“没错。对方是个背景深厚的大家族。万家。”
李青摇了摇头。
“没听说过。不过看你说的那么神秘，应该有点来头。”
柳雨萱笑了起来。
“不仅仅有点来头这么简单。还非常有来头。你哥比较忌惮这一点。”
因为是假期，赶上下雪。
李青就找个空闲时间，把李建拉去雪地里散步。
“哥，听说你对万家很忌惮？”
“谁说我忌惮？我什么人都不忌惮。这人生啊，才短短几十年，不用忌惮任何人任何事。”
“萱萱说你对于跟万家合作，放不开？防备心很重？”
“嗯。我想牢牢掌握高科技公司的核心科技。不能轻易地放手。不管对方是谁。”
李青望着大雪覆盖的山林，感慨道：“这执念，是不是有点深？当今时代，合作共赢嘛。”
这时候，苏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没错，合作共赢才是当今时代的主流。你妹妹都比你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