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没占你便宜。”
“咱来算算哈，你爸叫老爷子什么？叫爷爷吧。”
“那你该喊老爷子什么？太爷对吧。”
“这样往下捋，那你应该喊我...”
“叔叔？”
“还是舅舅？”
马路上，楚大校花跟顾川就两个人的辈分展开了激烈讨论。
可算着算着，顾川好像又给自己降了一辈。
“你爸喊我妈叫姑姑，我喊你爸叫哥哥，所以...”
“没错，你该喊我叔叔。”
顾川又重新捋了一遍，这次，算是把这个关系捋清楚了。
“放屁！”
“咱俩明明平辈好吧。”楚乐瑶唬着小脸，根本不承认顾川说的那套胡诌八扯。
顾川双手插兜，悠哉悠哉的走在路上，“这样算下来，你算是我的侄女。”
“哦呦，天呢，那咱俩这是什么？”
“这是乱伦呀。”
看着顾川那副王婆撞见西门庆跟潘金莲偷情一样的表情，楚乐瑶的额头上顿时掠过几缕黑线。
“你去死！”
然后，掏出兜里的棒棒糖就朝顾川丢了过去。
......
大年初一
是拜年的日子
他们这边的习俗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是要挨家挨户去磕头的。
不过磕的，是供奉在桌子牌位上的那些先辈。
许多人说，这是封建糟粕，但顾川觉得并不是。
有些陋习，封建残余的确该废除，可有些传承下来的文化，却是应该保留。
正如眼前，这磕的，并非是陋习，而是一种对先辈，内心之中的尊敬。
当然，其他人如何看待，顾川管不着，也懒得去管。
就如他一样，有些地方的习俗不理解，但懂得尊重。
不理解，不接受，无可厚非，但最起码要保持基本的尊重。
言语的诋毁，攻击与谩骂，那并非在彰显思想有多么先进，而是...
单纯的没有教养。
他们这边，并没有村子集体修建的祠堂，基本都是每家每户，供奉自己的先辈。
所以，也就没有那种全村人聚集在一起拜年的场景。
基本都是一家人凑在一起，然后去其他人家拜年。
当然，除了一家人凑在一起，还有许多同辈的年轻人结伴而行。
顾川从小就跟着老爷子去拜年，挨家挨户的串门。
不过随着渐渐长大，老爷子基本也不去拜年了。
一是年纪大了，二来，便是老爷子的辈分大，坐在家里等着收头就好。
没了老爷子陪伴，顾川基本都会自己去拜年。
村子里，基本没有跟他同龄的，要么比他大，要么比他小。
按照顾川的意思，村子里拜年的人这么多，也不缺他一个。
可老爷子却说，人家来你家里拜年，你若不去人家家里磕个头，便是不懂礼数。
所以，顾川每年都会例行公事般的去别人家里磕头。
不过今年，他身边多了个姑娘。
往常时分，楚大校花大年初一也都会回来，不过却不去串门拜年，毕竟，上头还有她老爹呢。
而且，楚大校花一个女孩，去不去拜年，都没关系，也不会有人埋怨她不懂事。
“呦，瑶瑶回来了呀。”
“几年不见，瑶瑶都长成大姑娘了，可真漂亮啊。”
“瑶瑶也上大学了吧，哎呦，可真有出息啊，不像我们家那臭小子，初中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来，瑶瑶，抓把糖再走。”
“来，瑶瑶，吃两个橘子。”
......
这一趟拜年下来，顾川听到最多的，就是夸奖楚大校花漂亮的。
再者，便是‘抓把瓜子’‘抓把长果（花生）’‘吃两个橘子’......
头倒是没磕几个，衣服兜里却是塞满了花生瓜子以及糖果。
今年拜年，顾川算是最亏本的。
头都让他磕了，可花生瓜子，却是都装到楚大校花兜里了，他是毛都没捞着啊。
而且跟楚大校花出去串门，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根本没有人关注他。
瑶瑶可真漂亮啊，至于顾川...
嗯，也是个人。
“你吃糖吗？”
“我这有大白兔，有花生糖，还有橘子糖...”
楚乐瑶看着包包里塞满的糖果，笑吟吟的对顾川问道。
“不吃！”
“都是给您的，我吃了岂不是浪费人家的一番心意。”
顾川黑着脸，很是不忿道。
“干嘛，吃醋了？”
看着顾川那郁闷的模样，楚乐瑶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因为什么，心疼顾川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咳咳”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咳嗽声响起，回头去看，不知何时，楚江河出现在了那里。
“爸，您怎么过来了？”
见到楚江河，楚乐瑶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神情，旋即从包包里掏出几块糖，塞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在这之前还精挑细选了一下，大白兔顾川喜欢吃，所以，她都给留下了，没有给老爹。
“我就不吃了，还是都留给小川吧。”
瞧着自家闺女把好吃的糖都留下，递给自己一些bang硬的糖。
楚江河的脸色忍不住一黑，随即说道。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盒烟，给顾川递过去一根。
“最近公司怎么样？”
顾川接过烟，塞到嘴里，随即说道，“马马虎虎吧。”
说完，他便开始上下摸索，却发现，自己的火机落在风衣兜里了。
对面，楚江河见顾川没有摸着火机，随后，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火机，打着火苗递到了顾川面前。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顾川见状，连忙摆手。
这可是未来的老丈人，哪有让他给自己点烟的道理。
古有丈母娘点烟，今有老丈人递火......
怎么不是一段人间佳话呢？
“您身体还好吧？”
接过火机，顾川先给楚江河点上，然后，才点着自己嘴里的烟，然后，把火机揣进了兜里。
没错，揣进了自己兜里。
完全是下意识，出于本能的反应。
“没事，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见顾川将自己的火机揣进了他的兜里，楚江河眼皮一跳，随即问道。
“听瑶瑶说，你公司的业务还不只有服装？”
顾川却是毫无察觉，点了点头道，“服装算是购物网站的一环。”
楚江河听到这话，扭头看向顾川，“这么看来，你小子的公司规模不小嘛。”
可上去这小子却忽悠自己，说他小门小户，又是资金困难的，这不纯纯坑蒙拐骗嘛。
顾川闻言，嘿嘿一笑，“公司规模的确不大。”
“许多项目，都只是起步阶段，不仅没赚钱，还要往里搭钱呢。”
楚江河狐疑的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在忽悠我呢？”
顾川讪讪一笑，“哪能啊，我做生意最讲究诚信。”
“坑蒙拐骗的事怎么能做呢？”
楚江河扯了扯嘴角，盯着身旁的顾川，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小子脸皮这么厚呢？
不过...往往是这种不要脸的人，做起生意来反而容易成功。
“咳咳，那个，你们俩注意点影响，这是村里，不是城里，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随后，楚江河又看了顾川一眼，叮嘱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过了年，有空去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