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要追吗?”
跟在东方骥身边,为他指路的吴副将,大黑眼眸晶亮晶亮,脸上写满崇拜的望着他问。
没人知道他此刻压抑着怎样一种兴奋激动的心情。
跟在战王身边多年,第一次知道仗还可以这样打,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简直不要太爽。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东方骥目视前方,语气沉冷,道:
“当然要追。”他唇角勾起,邪魅一笑,“传令下去,大军乘胜追击,格杀勿论,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丢失的城池夺回。”
他父皇没说要开疆拓土,他也着急回去见心念之人,所以他只打算收复失地就结束战事,剩下的琐事交由二皇兄这个地头蛇处理。
云国土地贫瘠,国民野蛮嚣张难以教化,如此鸡肋之地,不要也罢。
“是。”
身边的传令官立即吹响号角。
“弓箭手前面开路,见云国兵杀无赦!”
驾驾驾!!!
敌军惨败,先锋铁骑军几乎全部阵亡,战场遗留大几千战马,成了大初军的战利品。
战马受过严格的训练,很有灵性,骑它们的人是谁不重要,只要不受虐待和折磨,它便听话于你,忠诚于你。
东方骥把战马拨给了弓箭手,他的热武器弹药有限,需要用在实处。
狙击枪手原本便是从弓箭手中挑选出来,骑射技术精湛。
弓箭手骑上战马,势如追风,目如流电,且臂力过人,能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有的还能一箭双雕。
在这样一支精锐的追兵下,敌军吓得腿软,逃得胆战心惊,在路上就折了一半,成功躲过围追堵截、靠复杂地形逃回去的少之又少。
东方骥不用三天,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失去的城池夺回,并收获了大量战利品。
任何魑魅魍魉、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是浮云。
云国这次元气大伤,估计几十年内再难掀起波浪,使用的热武器经此一战也名声大噪,成功起到了震慑周边各国的作用。
东方骥归心似箭,命吴副将带三万兵马去驱赶云国的残兵败将,留两万兵马守城,便带烈风烈云夏月等一众自己人,辞别东方宸开始返程。
东方宸苦口婆心劝说他开了庆功宴再走,他说什么也不愿意,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便匆匆告辞离去。
只是,世事难料,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不按他预想的轨道运行……
……
洛云依凭一人之力,阻止了一场战事。
百姓被带回来的只有几万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中不乏穿着光鲜亮丽的,只是个个神情悲切恍惚,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一看便知遭遇过什么恐怖的事情,被吓着了。
少了半数以上的人,可能已经遇害。
而那名制毒的连老没有露面,不知是睡下了还是逃了?
容王带走的五十人赫然在列,倒是一个不少,却被下了傀儡蛊,形同机械状如游魂。
洛云依压下满腔怒火,暂时没有追究。
安排好地方让那些老百姓休息,便押了于统领到城门处让他下令打开城门,还要求所有人跪地投降,迎大军进城。
容王经此打击,自觉没了面子,便把主事权交给平西侯,一切交由他来处理。
平西侯也不推辞,这些动动嘴皮子的小事,他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完全不在话下。
刚进城,他便命人将所有叛军拿下,关押至府牢,又连夜提审于统领。
上万叛军差点没把牢房挤爆。
李大林奉命带人去找汝州城和庆州城被关的老百姓,叛军还没投降他们已经骑马出发。
春月二话不说,领了带暗室中匠人出来的任务。
那于统领见洛云依出尔反尔,不愿放他离开,干脆闭口不言,任由平西侯把十大酷刑在他身上用了个遍,折磨得死去活来。
平西侯见他油盐不进,头大不已,又连续提了十几个兵卒审问,嘴巴是容易撬开了,却是一问三不知。
洛云依教几名太医与她的手下替那五十人解完傀儡蛊,天都快亮了。
“你们多煮几锅粥,多蒸些馒头,在衙门口给老百姓和匠人发放,谁来了都要管饱,至于他们的去留,由平西侯处理。”
她放下物资在屋里,吩咐完手下,自行去找地方休息。
众少女应下,知道老百姓饿得饥肠辘辘,不敢马虎,搬了粮食去厨房忙碌。
洛云依睡一觉醒来,开门便见一黑衣人不知从哪里闪身跳出。
她眉目一凛,以为是刺客,反应极快的正要提气打出,却见黑衣人突地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个小竹筒,道:
“属下乃定王爷驻守雍凉城暗卫,日前收到王爷飞鸽传书,命属下将此书信捎给洛大人。”
洛云依闻言,心头巨喜,瞬间松了戒备,飞快取过小竹筒,随口问:
“雍凉城在哪个方位,距此有多远?”
她取走竹筒,那暗卫便自行站起,恭敬答道:“雍凉城在平阳城西北面,打马有两日多的路程。”
“哦,既然你长驻雍州城,距此又不远,为何这边三城接连出事,你却收不到消息?是不是太闭塞了?还是说你们知道却选择了隐瞒?”
暗卫拱手,面对指责也不生气,不卑不亢解释道:“洛大人误会了,我们平时一律按王爷意思办事,绝不敢偷奸耍滑,王爷有下达口头命令,要求我们一个月往周边各城巡察一次,我们也严格执行。
二十多日前,三城报告一切如常,要怪只能怪我们观察不够细微,以至于被叛军表像蒙蔽,属下也是这次奉命前来送信,才知出了大事。
属下回去就跟王爷上报此事,等王爷想好办法,再通知我们做出合适调整,相信以后不会再有同类危险事件发生。”
这人说话有理有据,一副机关老干部味,不说有错也不推责,倒叫洛云依不好意思再斥责。
“行,我知道了,你且在此等上片刻,或者到厨房找点吃的,等我把信看完,如要回信还烦请你帮忙送出。”
暗卫恭敬的应了声“是”,便站着不动,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洛云依相信他不会被饿到,便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回屋内,并顺手把门带上。
小心翼翼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铁画银钩——
依依,吾之挚爱,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思你念你已至万劫不复,你泪水涟涟的模样日日盘亘吾脑海,万分自责,寝食不安,只想早日与你相伴相守,安汝心定吾魂。吾已有计划,六日后结束战事,不等落雪吾便可返矣,等吾。已爱你入骨的骥。
字数不多,洛云依还没看完,已经泪流满面,喉咙似堵住般哽咽得难受。
算算落款日期,她若今日回信,送到的时候他已踏上归途。
信鸽不会在路上辨人,信到了还要麻烦西疆附近据点的暗卫,而他如果直奔南疆的话,不出一月便能相见,想了想,她放弃了回信。
洛云依想的是他俩要在飞仙谷才能相见,殊不知,他俩比预期的还要提早相见,只是原因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