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和手冢都看出来了迹部一脸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两个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像是两个工作伙伴一样,再无过多的情绪交流。
迹部看了一会儿,自觉有些无聊,便挤在了不二和手冢之间,和手冢聊起了球队的事情。
“我觉得有必要扩大一下球员的筛选范围。”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语气倒是没有以往的强势。
“你的意思是要把训练中心变成国际化的球员培训机构吗?”
“这也没什么不妥。不过比赛的时候自然还是代表我们国家。我们需要把眼界放的更开一些,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钱不是问题,搞定那帮老家伙也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点头,这事儿就好办。”
手冢勾了勾嘴角。“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说服你。我想你这种人完全不需要我多说些什么,就能很明白要怎么做。”
手冢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他不知道应该把迹部的这种自信看做是对他们两个谁,又或者两者都有。
“好,我会考虑的。”冢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是在敷衍。
在比赛开始之前,手冢把经过深思熟虑的出赛名单交给了裁判组。
今年的人比去年更加的精简,与他们第一年参加U17相比,那就更是少了许多。
机会是要靠实力争取来的——这是手冢一贯的带队方针。
这些球员得到了参加大赛的资格,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明年的筛选只会更严格。要是想要得到职业俱乐部的推荐资格,这次的U17的表现就是关键。
最先上场的宫本和浅川属于少年时期的旧友的重新组合。在U17训练中心的时候像他们两个人就针对双打特别训练过。
从第一场比赛到现在,他们两个始终没有机会搭档。这一次完全不需要他们毛遂自荐,手冢就有意让他们两个上场。
多年来旧友的默契度不需要得到什么肯定,他们很轻易地就能够理解对方的意图。他们的配合很完美,就双打的策略上和配合的默契度上他们无可挑剔。
不过在手冢看来,他们两个人的技术还需要磨炼,完全可以更进一步。但是这都不是需要着急的事情。
“那两个小子不错嘛,不过技术还是差了点儿。”迹部单独坐在休息区的一侧,其他的队员对这个不熟悉的财神爷都敬而远之。
“还有进步的空间,不过放在现在完全没问题。”
对于实力的评估,手冢有自己的一套标准。这套标准是他经过无数次实践得到的经验,可以说很有权威性和话语权。
这种评估标准是他给球员制定训练计划的基础。每个人都有缺陷,然而在手冢的计划下,每一个人都可以按部就班的慢慢突破自己的瓶颈。
宫本和浅川率先拿下第一盘,仅仅用了二十三分钟。
“下一盘要调整策略。”手冢在他们两个休息的时候说道。
“啊?”浅川和宫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身后的手冢。
“对方的两个人在用第一盘试探你们的打法。第二盘如果不调整策略,你们会打的很辛苦。”
手冢说的斩钉截铁。从比赛的第一个球开始,所有的球路,旋转方式,双方的应对方式都映在他的脑海里。而且作为旁观者,他也能快速的模拟出与之不同的应对策略。
不二曾经调侃他的这种脑力就像是一个网球机器一样,因为沟回太多,都没办法上润滑油的。脑细胞的死亡速度比能量消耗速度还要快。
手冢早已习惯于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甚至他都不会觉得疲惫。有时候会累,但稍作休息就会又精神充沛。
有时候,不二会劝他不要这么折磨自己的脑子,但结果也是白费力气。手冢总是会以不用的话会老年痴呆为理由,不断地发挥着自己的智慧。
不二坐在手冢身后的位置,两人隔着一道围栏。虽然身后的声音嘈杂不堪,不二还是清晰的听到了手冢那一番话语。
他有些无奈的捏着眉角,替这个一丝不苟的家伙感到疲惫。迹部坐在他的旁边,此时他闲的要命,余光瞟到不二微微皱起的眉头。打趣的说道:“怎么,替你老公累的慌吗?”
“是,没错,我都替他累,不过......”
“这也正是他的强大之处。你想这么说吧。”
不二点点头,却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他的可怕之处。”迹部继续说道:“作为伙伴,把球队交给这样的人来管理,不管是谁都会安心。作为对手,他实在是有些可怕。”
“还是你迹部经验丰富啊。”不二故意调侃道。他知道对于迹部来说,没能真正的和手冢一较高下是他学生时代的一个遗憾。
虽说大家成年之后,少年时代的那些遗憾终究都会慢慢放下。不过在这两个好胜心比较强的人心里,恐怕遗憾终究还是变成了少年的时光堡垒里的一隅废墟。
迹部哼了一声。
他竖起一只耳朵去听手冢给球员的建议。听了一会儿,他感叹道:“这个家伙还是老谋深算。”
手冢让前川和宫本互相调换位置,采用与第一盘不同的固定攻守的方式来打第二盘。他们两个在第一盘被人摸到了一些底细,第二盘会吃力是已经可以预测的事情。不过好在他们两个配合的默契度很好,调换攻守的方式并没有给他们两个带来太大的影响。反而让对方本来打算针对弱点的计划胎死腹中。
“第二盘会比之前要难打许多,但是只要率先赢得第九局,比赛的结果就可以确定了。”
一开始,所有人对手冢的预测都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人倾慕权威是一种难以根除的本性。
在将信将疑之中,比赛的走向也完全按照手冢的预测进行着。
场外的选手早已经目瞪口呆。而场内的宫本和浅川在率先拿下第九局,比分变成5比4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对方用第一盘分析了他们的战术,但是在第二盘却从既定的攻守模式中吃了亏。
第二盘的比赛比预想中的要更长,从第一局到第九局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了。
对于攻守分明的浅川和宫本来讲,体力的消耗是一个可以估算的程度。
而对于对方来说,由于第一盘的失败,第二盘在无法领先的前提下,已经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第十局的进入到了赛末点,浅川的发球权。
原本待在前场的宫本退到了后场,两人摆出了守后场的阵势。
“浅川,拿出你练习的成果,送他们回老家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浅川高高的将球抛了起来同时屈膝抬臂,做出发球的姿势。“就明年见了,baby。”
他的脚随着话音的落下离开了地面,他跳了起来,快速的挥动着手臂。球在撞击拍面之后飞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球在移动。原本被认为会落在内角区的球却在下落的时候改变了路线,它在接近球网的地方触到了地面,然后迅速向场外弹去。
原本已经做好接内角球的对手早已来不及,后场的球员飞身向前,可距离仿若遥不可及。在裁判的一声“比赛结束”中,他重重的跌在了球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