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伸手挠了挠鼻子，不大愿意继续聊许佳嘉，提起许佳嘉来她就心烦。
想到纪泽北分不出盐和糖，她小心翼翼地向叶知安打听，“你知道纪泽北的味觉出问题了吗？”
叶知安愣住，“啥？”
“他的味觉好像出了点问题。”
“不可能。”
那个曾经在美食大赛上轻轻松松把他打败，还有机会向食神发起挑战，对味道的敏锐度超乎常人的纪泽北怎么可能有味觉方面的问题！
他的脑袋摇成拔浪鼓，死活不信陆然的话。
“他今天早上往豆浆里加糖，可味道是咸的，差点齁死我，他尝了一下，认为不太甜，这难道不能证明他味觉失常了？”
叶知安诧异地看着她，“真的假的？”
“你骗你干什么。”
纪泽北作为一名厨师，味觉出了问题，这可是大事，她才不会拿这么大的事跟叶知安开玩笑。
叶知安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估计是你搞错了，纪凡斋菜谱上的那些菜都是他的杰作，他如果味觉出了问题，不可能制作出那么精致又美味的菜品。”
他的话，让陆然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
正巧这时，陆源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接起来，还没开口说话，陆源直截了当地问：“听大嫂说，你被杂志社解雇了？”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有没有兴趣到医院来上班，现在正好缺个值夜班的值班医生。”
陆然苦笑道：“二哥，你知道我不喜欢医院。”
“值个夜班而已，有两三个值班医生，不止你一个人，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
“哦。”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马上过来一趟，我正好有空见你。”
“现在？”
“对，现在，给你十分钟打车过来。”
“……”好急！
挂了电话，她把这个消息跟叶知安说了，叶知安理解道：“那你赶快去，我准备睡一觉。”
“我明天再来看你，你记得多喝点热水。”
“热水能治百病。”
陆然‘噗嗤’一声笑了。
出了公寓，她打车直接到上京医学院附属医院。
陆源已经升为外科主任，陆然直接去办公室找他，见她来了，他打算带她去人事办公室搞定工作的事情。
陆然却不急，将他叫住说：“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请教。”
陆源抬腕看了眼手表，眉头紧锁，“二十分钟后我有个手术方案会议。”
“不会耽误你太久。”
“什么事，你直说。”
陆源平日里非常严肃，跟她大哥陆清性格完全不同，工作起来一向雷厉风行，最讨厌婆婆妈妈。
她省掉废话，直接问他：“一个人如果失去味觉是出于什么原因？”
陆源微愣下，反问：“你味觉出问题了？”
“不是我。”
“谁？”
“朋友。”
陆源拧着眉，很严肃认真地说：“关于失去味觉的发病机制方面，其实还没有完全的研究透彻。可能是常见的病毒感染，病毒感染损伤支配味觉的一些神经，导致神经炎，引起了味觉的减退或者丧失。支配味觉的神经，如鼓索神经支配三分之二的味觉，往往中耳炎或者手术损伤了鼓索神经，味觉会减少和丧失，还有一种可能是中枢性疾病的原因，损伤了味觉的中枢部位，也会引起味觉的丧失。”
陆然听得有点懵，她发现自己听不太懂，也不知道自己五年医学院是怎么毕的业。
“你朋友是所有的味道都尝不出来？”
“今天早上他分不出糖和盐，还有一次吃青辣椒他一点都不觉得辣。”
话音刚落下，陆源就一巴掌招呼到她的后脑勺上，下手可不轻。
“辣是味觉吗？”
“不是吗？”她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你五年都学了些什么？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陆然一脸尴尬，她其实在学校就是混日子，老师讲的很多东西她都听不太懂，加上她对医学毫无兴趣，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学业上。
因为晕血的问题，她本来就没打算毕业后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如果她勉强自己当了医生，那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她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从医。
“辣不是味觉，那是什么？”
陆源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痛觉啊，笨蛋。”
她心头重重一沉，“痛觉？”
难道纪泽北连痛觉都丧失了？
她瞬间感觉纪泽北得了什么大病，可细细一想，她之前不小心踩到纪泽北的脚，纪泽北还疼得‘嘶’了一声。
她把他的车开进沟里的时候，他的手受了伤，当时疼得脸都苍白了。
那他到底是有痛觉还是没痛觉？
“二哥，如果味觉丧失，而且还尝不出辣味，这种是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陆源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思索半分，他道：“让你朋友先到耳鼻喉科检查看看，但极大可能是神经出了问题，最好也挂个神经内科。”
“哦。”
“你先跟我把工作的事情办妥了。”
陆然撇嘴，她很想拒绝，但陆源已经说了，只是值夜班而已，或许她可以胜任。
——
工作的事情解决以后，陆源去参加会议，她自己打车离开。
她没有回公寓，而是直接让出租车开到距离公寓不远的一家商场，先去地下超市购买好制作巧克力需要的材料，她又到楼上的商场逛了逛。
她考虑给纪泽北准备情侣戒指作为生日礼物，特意到珠宝店里看了看，还真相中了一对。
是对非常别致的属相戒指。
她和纪泽北都属猪，那对戒指上面恰好是一对小猪。
然而看到标价是五万二，她有些犹豫了。
“小姐，这对属相情侣铂金戒是定制款。”售货员见她一直盯着那对戒指，微笑着对她说。
她狠狠心咬咬牙，“我要了。”
“不好意思，这是预定款，已经有人预定了。”
“啊？”
“这是一位先生预定的情侣戒，如果小姐喜欢的话，可以定制。”
“定制要多久？”
“最快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那来不及的。”
再过几天就是纪泽北的生日了。